不過胡二顯然選錯了時候,都不用紫璇和江珺翊出手,單單他們二人再加上瑾瑜對付這些喽啰便綽綽有餘。胡二一夥人得了教訓,抱着胳膊腦袋逃開之時,杜彥成還特地警告他們:“珍娘有人罩着,你們來一次我們打一次,你最好少打她的主意!”
被響水幫圍攻以來,紫瑛憋了好大一口氣正沒處發洩,今日痛快揍,她伸出一隻手掌和杜彥成對擊了一下:“合作愉快!”惹得杜彥成哈哈大笑。
店裡珍娘舉起的刀根本沒有派上用場,目瞪口呆地瞧着他們随随便便就打跑了胡二一夥,等她反應過來,趕緊扔下刀,很是感動道:“這……叫我如何感謝才好呢!你們……你們……”
紫瑛挽起她的胳膊将她帶到凳子上:“我們和姐姐投緣,幫你一點小忙而已,又不費事。他經了這一遭,以後多少要收斂一些吧。”
杜彥成倒沒有她這麼樂觀:“這可不好說,人為了金錢可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
“難道他還會再來?”紫瑛蹙眉道。
“有人的時候他肯定會忌憚,怕的是他會更加謹慎,等珍娘落了單再出手。”
“那怎麼辦?不然直接把他料理了算了!”一向溫和的紫瑛想到珍娘一個人要應付胡二這種潑皮,也變得不客氣了起來。
江珺翊想了想:“去吓唬他一下也好,若不掐滅了他滋事的念頭,後患是不會斷的。”
大家都看着珍娘,等她的回應。
“那就給他一點教訓。”原本她并不想把事情做絕,但胡二今日竟然想要動粗,的确觸到了她的底線。她要是再忍下去,這店勢必是沒法開下去了。
紫璇也認為這樣做比較好,便向她詢問了胡二的住處,以及平日裡都和什麼人來往,在本地有多大勢力等等。
“他就是個潑皮無賴,成日裡遊手好閑,結交都是縣裡最下作的那批人。他是家中唯一的男丁,從小被捧着長大的,所以才這麼嚣張跋扈,凡是他想要的就一定要想辦法搞到手。可他胃口大能耐小,做什麼事都不成,氣得他老爹成日裡數落他。他之所以這麼執着要奪下我的店,錢财之外,主要是見不得我身為女子竟然比他有出息,讓他失了顔面。你們隻要吓唬住
他,讓他有所忌憚不敢再來就成。”
衆人稍作計較,還是覺得隻是吓唬還不夠,必須讓他寫一份切結書,上面一字一句地清楚記下自己是如何造謠污蔑珍娘清白的,并立誓以後再也不來騷擾,否則珍娘必然拿着切結書去告官。他還必須在明日将切結書寫出多份副本,張貼在街面各處,讓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所作所為。最後,他還得出一筆銀子,賠償珍娘今日店裡的損失。
辦好這事對他們來說根本不費吹灰之力,半個時辰之後他們已經拿到了切結書,上面有胡二的血手印,還有一包總計三十兩銀子。
取銀子的時候,胡二還哼哼唧唧的,說自己家裡沒有這麼多現銀,希望他們能少要一點。紫瑛哪裡肯,警告他,要是敢克扣一毫一厘,她就斬掉他的一根指頭,杜彥成還配合地拿起刀,一起恐吓胡二。胡二沒法,隻好親自去鄰居家借了十多兩,湊齊了三十兩之數,交給了紫瑛。
在店裡坐立不安的珍娘,見他們一個個都安然無恙、有說有笑地回來,提到嗓子眼的心才安穩落下。
“放心吧,胡二可乖了,我們說什麼他就答應什麼,從明天起,就再也沒有人會對你說三道四了。胡二從此會離你遠遠的,你好好做生意吧。”
紫瑛興高采烈,珍娘卻有些淚目,一時間不知說什麼好,膝蓋一軟就想給她磕頭,被她一把扶住:“我說了,咱們投緣,幫你是應該的。何況胡二所為,人神共憤,換做是其他人我們也一定會為他出頭的!”
珍娘這才釋懷,可還是說了好幾個“謝”字。
紫瑛又取過裝銀子的匣子捧給她:“有了這些錢,你就可以重新買些桌子凳子,把這裡變得更加敞亮,客人也會源源不斷!”
珍娘打開匣子,裡頭白花花地銀子有大有小,擠在一處,是她這輩子從未見過的數目。她撿起一顆碎銀,喃喃地道:“這些錢夠我把店擴一擴,再多請幾個夥計了。”
“那敢情好呀,以後你就是更大的老闆了!”紫瑛也笑着抓起一把銀子來把玩。
瑾瑜瞅了一眼,突然叫道:“這銀子好像不對!”
“哪裡不對?”紫瑛瞧着自己手上的,什麼都沒發現。
杜彥成從最下面抄起幾顆,掂了掂:“這銀子成色不太對,重量也不太對,像是裡面攙了别的東西。”
其他人聽到他的話,紛紛拿起幾塊碎銀掂量起來。
紫璇取出匕首,将一塊銀子從中間斬開,其中果然是一些土渣。
“胡二竟然敢耍我們!”杜彥成氣極。
“再去找他!”紫瑛馬上道。
紫璇将匕首塞回靴子,拿上短劍就要出門。
“咣當!咣當!咣當!”
珍娘最先摔在了地上,緊接着紫瑛、瑾瑜、杜彥成也紛紛倒地。她急忙奔過去,隻來得及聽見江珺翊昏倒前的最後一句話:“銀子上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