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宗傑順着她的目光看去,搖了搖頭:“也不知道天魄門到底得罪了誰,下這般黑手。他功夫再好,畢竟年紀小、内力淺,一個人可經不起這麼多人同時攻擊啊。”
在他感歎的功夫,齊熙甯已有了決斷:“冉叔叔,讓我留下來照看他吧。他受傷不輕,頭兩天最好不要挪動,帶他上路定然不行。可他的身邊也需要人照顧,我反正是跟你出來玩的,你繼續去走镖,我在這裡好了。”
冉宗傑想了想,又道:“這樣是最合适的法子。但是,恐怕要殺他的人會去而複返,他受了傷,你一個人怎麼對付得了?”
“那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要是真遇上了我再想辦法。”
冉宗傑又思考了一會兒,最後道:“我把一些趁手好用的武器留給你,能幫你多抵擋一陣子。剩下的就得靠你多動腦筋了。”
“我曉得的,你放心吧。能不和他們正面對上最好,即便遭遇了我也能保全自己。”
齊熙甯是冉宗傑看着長大的,膽大心細,鬼主意很多,出門在外很少吃虧。若放在平常,她如果要獨個兒出行,自己也不會攔着。隻是這次拖着一個傷重之人,風險難免要大一些。但她的脾氣連齊建霄都奈何不了,自己就更無需多話,何況他也相信以她的本事至少也可以自保。
第二天清晨天不亮,冉宗傑就去與停駐在鎮外的镖隊彙合,繼續向北進發。中午的時候,江珺翊終于徹底醒過來,能夠說一兩句話了。
齊熙甯向他介紹自己:“你可能還不認識我。我爹爹是齊建霄,我在襄陽武林大會上見過你。”
“你救了我?”江珺翊依舊虛弱。
“對,準确的說是長風镖局的副總镖頭冉宗傑帶人擊斃了那些試圖殺死你的人。”
江珺翊輕皺了一下眉頭,還不是很明白。
齊熙甯便展開說道:“我們去太原送镖,和你們走的是同一條路,那夥人圍攻你的時候正好被我們撞見。我認得你是誰,就請冉叔叔務必救你。”
“謝謝。”以他的力氣,最多也隻能說出兩個字。
又修養了一日,有長風镖局的金瘡藥和齊熙甯出錢讓客店小二去鎮上藥鋪抓來的補血益氣的湯藥,江珺翊的氣色好了不少,腦子也比之前清楚,可以多說一會兒話了。
他想起來的第一件事,便是已經失去消息兩天的賀新韻,哦不,應該說是紫瑛。他掙紮着想起身,被齊熙甯按住,告誡他有再緊要的事情要辦也需先把身體養好。
江珺翊這才着急地說起自己的擔心。
紫瑛扮作賀新韻的模樣,由他護送去往西河,實際上乃是天魄門布下的疑兵,他們在明吸引敵人注意,真的賀新韻則和阮雲飛、譚修明一道暗中趕赴西河本家。
月前,天魄門已悄悄将賀新韻之父賀永诏曾陪同蘇明啟一同尋找寶藏,是當時唯一知曉藏寶之地的人這一消息散播了出去,很快便在江湖上掀起暗湧,有不少人結成隊伍,齊上賀家莊尋找線索。天魄門料想,真正的幕後黑手一定會先發制人,除先人一步趕赴賀家,還會留意天魄門的動向。
賀新韻身為賀永诏的女兒,如果賀永诏真的留有什麼遺物,由她出面最為順利成章。太白山上,她在那些前來逼宮的舊屬面前露了連,若這些勢力之中的确有人與魏菘澤暗中有所聯系,那麼魏菘澤必然會設法拿住她,從而在搶奪藏寶圖上占據先手。
江珺翊隐下天魄門的暗中籌謀,隻将紫瑛假作賀新韻被擄的事情告訴了齊熙甯,也足以讓她明白他們被圍的經過。
“這位紫瑛姐姐真是勇敢。”她贊歎道。
江珺翊艱難地扯着嘴角:“是嗎,她上前的時候,可是叫着‘害怕’呢。”
“那她就更加勇敢了。明明害怕,可為了達成目的還是硬着頭皮上了,不比那些本就天不怕地不怕的人還要勇敢一些嗎?”
江珺翊想想她說的也有道理,卻無法向她那樣欣快:“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有沒有被抓住,有沒有被拆穿。”
齊熙甯也收起笑容,分析道:“他們抓人别有目的,隻要紫瑛姐姐一直不被識破,就應該不會受到傷害。”
江珺翊咬咬牙撐住身子:“可是就怕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