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這一點沈夫人在倪家莊也是承認的。”朱鴻旭闆着臉應道。
阮雲飛點頭:“不錯,我夫君的屍首是我親自裝殓的,他身上的傷口我看得清清楚楚,的确是又細又深,和傳聞中‘神鋒無影’造成的傷口極為相似。”
朱鴻旭馬上接口:“本幫三位長老的傷口也是這般。”
阮雲飛緊接着又說:“我也曾當面問過文門主,‘神鋒無影’造成的緻命傷是否正如傳聞所說,”
人群中立刻有人喊道:“他當然不會承認!”
可阮雲飛的下半句卻是:“文門主當即承認了……”這一下,座上的聲音立刻小了許多。
朱鴻旭道:“這‘神鋒無影’既然是天魄門的獨門絕技,就算他想抵賴也不能夠。”
阮雲飛仍是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朱幫主所言有理。隻是我最終發現,導緻我夫君殒命的殺招并非‘神鋒無影’!”
場面頓時變得更加嘈雜,每個人都在重複着沈雲飛的最後一句話,有幾個按捺不住的已經喊了出來:“你有什麼證據?”
夏中宇更是一拍桌子,吼道:“你早和天魄門勾結在一起,你的話如何信得!”
齊建霄咳嗽兩聲,待周圍的吵鬧稍止,才說道:“是非曲直,原也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說得清楚的。抓到兇手,為武林除害,是我輩共同的心願,但也決不能冤枉了無辜之人。既然沈夫人有話要講,我們不妨聽一聽,如何?”
他一旁的衍善大師也是同樣心思:“朱幫主複仇心切,我們都能理解。可事已至此,着急也是無用。還是先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弄清楚再做定奪才好。要是文門主當真做下這等殘害生靈之事,到時候大家一起除害,才算師出有名。”
弘遠和尚和道沖道人亦如此說,朱鴻旭不好反對,便不說話。夏中宇雖然憤憤,但礙于他們都是武林中聲望極高之人,所言也都有道理,也隻能忍下牢騷。
阮雲飛盯着夏中宇:“我夫君死的不明不白,留下我孤兒寡母還要受同門欺淩,我比誰都想手刃仇人。如果文門主真是殺害我夫君的罪魁禍首,哪怕我自知不敵,也要拼死一試,才算不負這段夫妻之情。”這番話說得情真意切,一些懷疑的聲音漸漸消了下去。
她眼眶雖紅,卻沒有落下淚來,昂首向朱鴻旭問道:“敢問朱幫主,貴幫三位長老屍首上的傷口是否和我夫君一樣,多達百道,每一道都是又深、又細,用劍尖刺傷?”
朱鴻旭哼了一聲,不耐煩道:“我剛剛已經說過了,他們的傷口正是這般。”
阮雲飛又問:“除此之外,可有其他傷口沒有?”
朱鴻旭眯起眼睛,不知她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
“可能朱幫主沒明白我的意思。我剛才問的是,三位長老身上除了剛才所說的那種劍尖造成的傷口之外,還有其他的創口嗎?”阮雲飛又問了一遍。
這話說的不能再清楚了,大廳内外數百雙眼睛都盯着朱鴻旭,他雖然心中惴惴,卻無法撒謊:“三位長老的屍首我親自驗過,除了‘神鋒無影’才能做出的那種劍尖傷之外,不曾有其他傷口。”
阮雲飛不理會他話裡想要攀扯天魄門的意思,仍是平靜問道:“三位都是如此?”
“都是如此,絕無錯漏。”
“我聽說,三位長老死在同一間房中?”
這一點江湖上已經人盡皆知,沒必要否認,朱鴻旭立刻點頭。
“敢問朱幫主,三位長老死後身上、房内的血迹如何?”
雖然鬧不清阮雲飛問這些問題到底是何用意,朱鴻旭隐隐覺得不對,已不想配合下去:“三位長老死去多時,我如何能記得這些細枝末節。”
阮雲飛輕蔑地掃了他一眼,對着衆人說道:“最早發現三老屍首的是長業幫的一位初階弟子。既然朱幫主不記得了,不如就叫這位弟子出來回憶一下,可好?”說罷,她也不等朱鴻旭發話,徑直叫道:“邢凱小哥,可否勞你講一講當時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