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但我還是想再去看一看。”
瑾瑜隐隐覺得,紫璇似乎有意在回避秋山居。
“如果餘漱之死内含陰謀,你們要想查探絕非易事。再者你說洪漕幫的人一直受人指使想不利于你,如果你現在去姑蘇,得想一個行路的法子才是。”
齊建霄所言正是紫璇現在頭疼的事情。
齊建霄見她躊躇,又道:“你先不要着急,這幾日我找負責在江南這邊走镖的幾個镖頭問一問,打聽一下各地洪漕幫舵口的情況。你孤身一人,還是安全為上。”
紫璇聞言不勝感激,再次向他行禮。
齊建霄忙擺手:“不用客氣。我與文兄雖然相交不深,但同為武林中人,幫一幫他的女兒也是應該的。”
說完此事,三人才加快腳步,趕緊往齊妻處走。
相比于齊雅雯城外的小院,長風镖局的後院就大的多了,出議事廳,過第三進的門,沿着長廊一直向後,穿過一個花園,才到了後院的正廳。齊建霄的妻子、瑾瑜的舅母已經在此等候多時,一見到他們,便帶了不滿道:“怎麼走了這麼長時間,我都等急了。”
齊建霄和妻子坐在上首,瑾瑜緊挨着他們坐下,紫璇坐得稍遠些。齊建霄向妻子說明了紫璇的身份,紫璇施以閨閣之禮。齊妻又問了她的姓名年紀,向丈夫道:“文姑娘和甯兒的年紀差不多,可比她穩重多了。”
“是啊,誰家姑娘有她荒唐。文姑娘的見識和武藝上比她好了可不隻一點半點。”齊建霄搖着頭道。
“哪裡哪裡,齊伯父過譽了。”紫璇趕忙謙虛。
齊妻笑着說:“我家瑾瑜成日裡不學無術,要他練劍他總是躲懶,沒想到有朝一日竟能和武林世家的子弟交朋友,真真是一件奇遇呢。”
瑾瑜立即紅了耳根子:“舅媽,你就不要提我的醜事了。我現在已經改過自新,進來練功可勤呢。”
“是嗎,那我可要考考你了。”齊建霄一副調侃晚輩的長輩模樣,比剛才在議事廳上要和藹親近許多。
齊妻把瑾瑜拉到身前打量了許久:“一年多不見,你高了,也瘦了。你爹就你這一個兒子,也舍得讓你辛苦?”
“我也不小了,總不能一直偷懶,隻顧享受。父親和楊叔偶爾也讓我打理些酒坊上的事情,倒不怎麼辛苦。”
“你那個父親,生意倒是做的蠻好,就是家事處理得不清不楚。你娘受的委屈不小,我可都替她記着呢。”說道方父,蔣妻似乎有些不滿。
齊建霄向妻子使個眼色,示意她少說兩句。父親見責,瑾瑜也不好多說,便換了個話題:“熙甯妹妹呢?怎麼沒看見她?”
提到女兒,齊建霄很是頭疼:“别提了,這個女兒我是管不住了!”
齊妻向他們解釋:“她嫌在家無聊,非要跟着秦镖頭一起去嘉州。又是吵又是鬧的,我們也拗不過她,走了有半個多月了,估摸着還要好幾天才能回來。”
“秦叔叔老成持重,在江湖上也有些名聲,熙甯妹妹跟着他老人家不會出什麼事的,舅舅舅媽且放寬心。”
瑾瑜知道表妹的脾氣,最是閑不住,舅舅舅媽又一向疼愛,她就行事更加不羁,發生這樣的事一點兒也不稀奇,便随口安慰他們幾句。
“她倒是不會出事,我是怕她惹出事來!”齊建霄道。
“熙甯妹妹雖然頑皮,但并不是一味蠻橫。她在外面顧念着二老,肯定不會太出格的。”
“但願如此吧。都說女孩兒像姑姑,你母親可比她懂事多了。”
這話齊妻可不願意聽:“甯兒不小了,出去曆練曆練也沒錯,就算莽撞了吃些苦也是應該的,否則悶在家裡,幾時能長大。”轉過頭又對瑾瑜說,“後天是你的生日,我已經安排人預備下宴席了,你什麼都不用管,隻帶上你母親,還有文姑娘一起過來就行。十九歲雖然不必很隆重,但一家人一起吃個飯總是要的。”
“還得是舅媽會疼人,我上次不過是說了一嘴,您還真的給我操辦生日啊?”瑾瑜喜笑顔開,調皮起來。
“我是心疼你母親,幫她的忙罷了,你可少給自己臉上貼金。”
瑾瑜沖紫璇做個鬼臉,低聲向她道:“就是後天了,你留下來給我過生日好不好?”
他語帶懇求,加上紫璇也要等齊建霄打聽洪漕幫的信息,便沒有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