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查過的地方他們定然不會再去看,去那裡躲着最是安全了。”
紫璇又問:“姐姐,前面樓中可有空房?”
“有的,今日卧花的客人不多,我看好多房間窗戶都開着。”見他們不解,紅衫女又解釋說,“一般房間無人的時候,朝内院的窗戶會打開,這樣伺候的人就能一目了然。”
紫璇又向瑾瑜:“方公子,情況緊急,得辛苦你一下。”
瑾瑜怎麼會不願意。
“你背着我,跟這位姐姐一起去前面找個房間暫避。”
紅衫女幫紫璇緊了緊右肩處的包紮,又扶着她趴到瑾瑜背上,打開房門,四下張望了一下,引着他二人:“這邊走,輕點。”
瑾瑜不敢有一絲輕率,小心跟着紅衫女,時走時停。還未行至後樓梯處,已經可以聽到喧嘩之聲,一個極大的聲音喊道:“後院也要一一搜過!”
他心急如焚:“怎麼辦,他們要出來了。”
“輕功,帶我們上去。”紫璇的聲音在他耳邊輕輕響起。
他騰出一隻手來攬住紅衫女的腰,一提氣,雙足在牆壁上點了兩下,竄出丈許,瞅準了一間開着窗戶的房間,鑽了進去。
房内果然無人,瑾瑜在床邊放下紫璇,立馬到窗邊查看,就在這倏忽間,後院已經湧出五六個黑衣人,分散着到了後院各處,不由分說地踹門闖入。紅衫女跟在他後面,立刻将窗戶關上。
與此同時,門外響起了妓院管事的哀求聲,說了許多好話,希望來人不要攪擾了自己的生意。
隻聽來人說道:“有能耐你到吳幫主那裡去鬧,我隻是奉命辦事的。要是惹惱了我們幫主,可就不隻是今晚的生意被擾了。”
那管事顯然是被吓住了,不敢再言語。
房中這張床極大,床鋪、帳幔都是很俗氣的紅色,上面鋪着兩三床被褥,顔色也十分豔麗。紅衫女将紫璇推至床的最内側,拿了一床紅色的錦被蓋住她全身,再将其他被褥摞在上面。紫璇身子薄,不仔細看的話,她所在的地方隻不過是一床較為厚實的被子罷了。
瑾瑜聚精會神地聽着外面的聲音,唯求洪漕幫的人在後院查不到什麼,趕緊離開去别處,這樣他們就有機會逃出去。誰知,半刻鐘之後,樓梯上再次傳來腳步聲,緊接着有人向領頭的彙報:“我們在後院的雜物間發現了血迹。”
瑾瑜驚恐地望向床那側。紅杉女一把拉過他,将他推倒在床上,放下了床邊帳幔。
瑾瑜輕呼:“你這是幹什麼?”
紅衫女很不耐煩:“男人來妓院,還能幹什麼。”
說着就要解他的衣服,瑾瑜一把抓緊了自己的衣襟,她嫌棄道:“害羞什麼,我又不會真的吃了你!”
說罷朝裡努了努嘴,瑾瑜會意,但仍舊不肯撒手。
紅衫女無奈,手向下解開他的腰帶,扔出床去,又脫了自己的外裳,露出肚兜來,順手扯過一條棉被,蓋在二人身上。
剛剛做完這些,就聽見那夥人的頭領吩咐一個人說:“你去看看,是不是這兩天的血迹。”又大聲吩咐:“繼續搜,把這裡的每間房都再查一遍。”話音未落,門就被踹開了。
紅衫女趴在瑾瑜身上,兩手在黑暗中扒開了他的前襟,将頭埋在裡面。緊張的心緒蓋過了羞臊,瑾瑜像個石像一般一動都不敢動。
闖進來的人隻有兩個,沒帶燭火,但是借着大堂裡的光能看到帳幔之中的人影,立刻心領神會。
那兩人還沒說話,紅衫女先呵斥道:“你們是什麼人?怎的如此不懂規矩?要是攪了這位公子的興緻,讓奴家伺候的不滿意,可怎麼好?”
說罷仍把臉緊緊地貼在瑾瑜胸口。瑾瑜仍舊保持着被定住的姿勢,隻有脖子在不為人知地使勁,希望離紅衫女的發梢越遠越好。
其中一人走進一些,疑心地朝四周看了一圈,又掀開帳幔向内望去,除了眼睛底下的一對男女之外什麼也沒看見。但他仍不死心,惡狠狠地問道:“你們為何滅了燈?”
瑾瑜感受到紫璇就在自己的手邊兩尺之外,一動不動,好像也沒有呼吸,自己的汗正一點點從額頭滲出來。
紅衫女仍是用那種膩膩的聲調,半擡了頭:“這位大爺口味還真特别,難道你和姑娘睡覺的時候還要點着燈麼?”
為首之人見完不成任務,早就有些煩躁了,被她這樣一譏刺,立刻火冒三丈:“給爺爺我滾下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