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靜靜單手附在他胸口,靈力源源不斷輸入,奈何兩人境界差太多,這些綿薄之力并未讓宣墨清醒半分。
可宣墨原本鎖緊的眉頭松開了些,林靜靜總算松了口氣。
她伸手掀開他後背的衣物,索性傷口隻有肩胛骨那一處。傷口深可見骨,那傷長在了宣墨蒼白的皮膚上,看着愈發觸目驚心。
林靜靜從儲物袋中尋到一些仙界止血良藥,細細撒上,血才勉強止住。
宣墨趴在她腿上,呼吸均勻,疼痛應是又少了幾分。
林靜靜從懷中掏出方才羽弄給的靈藥,霎時大殿内一陣藥香彌散。這樣的仙藥在仙界确實是尋常之物,可在人界實屬罕見。林靜靜扶起宣墨,将藥丸放置于掌心,合掌用靈力細細研磨後,将掌心往宣墨唇邊湊。
仙丹已化為粉末,混合着她的靈力往宣墨口中送。
似是被那藥香吸引,宣墨本能地将雙唇往林靜靜掌心湊了湊。一陣柔軟的觸碰,讓林靜靜一陣慌神。
她知他隻是在喝藥,可他低頭埋于她掌心的姿态,像極了輕吻,手心傳來的溫潤觸感,讓她趕忙抽回手。
藥剛一入口,他的氣色便恢複了些生氣。
林靜靜細細查看他肩胛上的傷口,竟然已經開始愈合。
他長發散落在眉間,林靜靜将他青絲撥開,見他額上早已沾滿汗水。林靜靜從懷中掏出一方素帕,還是入宗門那日他給她包紮傷口那塊。
為他擦幹額頭的汗水,林靜靜也不知他多久才能醒來,宣墨這人好面子,方才都不願在其他弟子面前透露傷情。
若是天亮後,有宗門内小弟子見他這般狼狽躺在主殿上,隻怕比叫他被雷劈死還難受。
林靜靜想着,他也是為了自己這關門弟子受的傷,于情于理,自己都應好好照顧他。
林靜靜無奈歎了口氣,将他再次扶起,他那原本還半披着的袍子這下徹底滑落。
他的青絲還纏在她肩頭,上身赤|裸着,這具肉身線條緊實,膚色略顯蒼白,可能看到線條下的力量感。
林靜靜閉上了眼,該死,自己現在是凡胎肉身,心性也沒妖身和仙身之時堅定。隻是瞥了眼,臉頰已經通紅。
她閉着眼,胡亂用幹淨紗布包紮傷口,指尖卻老不經意觸碰到那人極具力量感的肌理線條……
趕緊處理好,趕緊……林靜靜越急,越是出錯,幾次纏錯方向,幾次勒疼了他。
他眉頭微皺,口中因吃痛發出的無意識的呻|吟,沿着青絲滴落到林靜靜脖間的汗水……
林靜靜空白的腦海中隻浮現出妖孽二字。
她的臉早已從豬肝色變成煞白,若是他飛升神界,知曉她今日所為,不知會做何感想。
她今日算不算是,亵渎神明?
做完一切,林靜靜心煩意亂。看着安睡在主殿之上的宣墨,她隻能祈禱他若飛升成功,最好是洗去在凡間的這些記憶。
林靜靜一踏出大門,發覺主峰上的雪已停,天邊泛起一抹晨光。
她朝着晨光伸了個懶腰,忙了一整夜,得整些好的犒勞自己。
主峰之上有一寒潭,陽光下冒着水汽,透過水汽,林靜靜見潭内似有大魚在遊……
林靜靜摸了摸腰間的葡萄,八隻葡萄齊齊發抖。
“别怕。”林靜靜咧嘴一笑,拍了拍葡萄,葡萄抖得更厲害……
一晃,便已經到了中午,今日無情宗是個難得的晴天。
“祖師爺,飯來了。”
羽弄提着飯籃上了主峰,進門卻見桌上已經擺上了一大鍋熱騰騰魚湯。
林靜靜接過食盒,小聲道:“主峰夥食太差,你适當改善一些。今日我先自己添個菜。”
可一打開食盒,卻發現色香味俱全,同之前的夥食簡直天差地别。
“祖師爺特地交代過,師叔的夥食同雲茗師傅一樣。我師傅那人,嘴刁,你知道的,”羽弄使了個眼色道。
宣墨這人,對徒弟倒是上心。當年自己在仙界,在他手下當差之時,可沒這般待遇。
“祖師爺的傷?”羽弄小聲道。
林靜靜忙着擺盤,頭也不回道:“我辦事,你放心,晚些同你聯系。”
“弟子告退!——”羽弄這才松了口氣,行禮告退。
林靜靜這頭還在猶豫是否要叫醒宣墨,他此時應還在主殿昏睡。
門口便傳來一陣腳步聲,林靜靜一擡頭,便見宣墨站在門口,他臉色還有些蒼白,但看着行動自如,傷勢應已好了大半。
“師傅,吃飯。”林靜靜招呼道,心裡想着宣墨定要追問靈藥的出處。昨日色令昏智,這謊話竟還沒來得及編排。
她嘴上招呼着宣墨,心裡一陣紛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