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我隻是在開玩笑,”夜莺女士求生欲很強地補充,“在下一次任務之中,我會派人觀察您,并且按照您的表現,若您能好好完成任務,承諾即可兌現。”
“要派人?”沐雲絮挑眉,“你自己沒有監視器?”
“怎麼會有呢,”夜莺女士一派坦坦蕩蕩,任誰都看不出說謊的痕迹,“所以才要依靠人力。”
沐雲絮:“那這人是誰?”
夜莺女士笑容可掬,安安靜靜坐在一旁的約瑟夫突然有了不祥的預感。
“約瑟夫·德拉索恩斯伯爵先生将擔任您的考官。”
果然。
小鳥不會讓一個無關人士出現在這裡,聆聽她們的對話。
所以她想做的,就是挑撥約瑟夫和沐雲絮的關系。
“考官是嗎?”約瑟夫興緻盎然,“很有意思的樣子。我接受這個職稱。”
更多的能和沐雲絮接觸的機會——簡直是天賜良機!
當然,沐雲絮對自己的好感度絕對在瘋狂下跌。
在夜莺女士報出約瑟夫的名字的時候,她就開始胡思亂想,思考這兩人合夥坑人的目的。
完全跳過了這兩人是否合夥坑人。
甚至先前兩人吵架的表象也被曲解為讓沐雲絮形成刻闆印象,掩飾他們之間的合作關系。
……當然,可能是那種塑料盟友情。
沐雲絮不會愚蠢地說什麼“這沒有經過我的同意!”這樣的蠢話。
她隻是笑眯眯地說,“好吧,親愛的考官大人,也就是我的前途都寄托在您的身上了哦?”
說着輕浮的調戲話語,沐雲絮心中的殺意愈發淩冽。
約瑟夫也回以輕浮的塑料假笑,“是啊,可愛的考生小姐,要記得拿好您的随身物品,才能奔赴考場呢。”
“哦,我會記牢的。”漫不經心地說着承諾的話語,現在約瑟夫的一切行為都被她拆解分析,她對約瑟夫的警惕心提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
他所說的随身物品指什麼?為什麼順水推舟地接下了“考官”的稱号?下一個考場又是哪裡?
“沐小姐,我忘了告訴您,”夜莺女士又恢複了“沐小姐”的稱呼,“下一個任務地将會是月亮河公園——的主角,喧嚣馬戲團。”
月亮河公園,這個名字并不陌生。
在佛局中,好玩程度僅次于裡奧的回憶的雪球玩法,過山車,旋轉木馬,滑滑梯,令人身心愉快的兒童樂園專屬放松項目。
喧嚣馬戲團,舞女,哭泣小醜,小醜,雜技演員,蜘蛛,野人的父親等人的工作地點,并不屬于月亮河公園,僅僅是因為一場聯動方才駐紮于此。
沐雲絮:“那我有指定的任務目标嗎?”
夜莺女士并沒有提很多要求,“沒有。但據我所知,您很喜歡舞女瑪格麗莎小姐。”
沐雲絮笑了,這下是真心實意的微笑,“你知道嗎,夜莺女士,你總是令我又愛又恨。”
夜莺女士坦然點頭,“我當然知道,但我不想改變。”
“我已經為您準備好身份卡。”她拿着一張薄薄的紙片,簡直令人難以想象這東西的主體曾經是一塊完整的世界規則,“……具體描述已經用文檔備份好,您可以在面闆的微信上收到我發來的文件。”
“隻不過德拉索恩斯先生還沒有其身份。”夜莺女士投以探詢的目光,“需要我為您随機身份嗎?”
不知道是不是沐雲絮的錯覺,她總覺得夜莺女士其實不大願意和約瑟夫說話,也不願意在她們兩對峙時讓約瑟夫插話和稀泥。
……随機身份嗎?
夜莺可真是歹毒。
随機身份,随機面容,如果是一張醜成奇行種的臉,粗粝的聲音加上乞丐的身份?
但她肯定知道,這種手段坑不了約瑟夫。
金發少年搖了搖頭,披散下來的淡金色長發也随之在空氣中飄蕩。
于是沐雲絮情不自禁地伸出了罪惡的鹹/豬/手。
“手感真不錯。”
她低聲呢喃。
等到異樣的目光聚焦在她的身上,幾乎将她的身體燒穿出一個孔洞,沐雲絮方才如夢初醒,做賊心虛地丢下那根柔軟美麗的發絲。
夜莺女士臉色有些陰冷,過了頃刻忽然平緩下來。
金發碧眼?
沒事,她還有優勢。
至少她是36D,而且穿黑/絲。
莫名的優越感油然而生。
“我突然想起來,家庭電影放映室裡的遙控似乎遺失了——”約瑟夫憂心地蹙眉,“羅比呆在裡面還好嗎?”
約瑟夫不會犯這樣的低級錯誤。
所以他是故意的。
……難道進入莊園之後,約瑟夫的手段就變得這麼低劣幼稚了?
夜莺女士頭疼地想。
但她很快意識到,自己把約瑟夫視作競争對手的行為也挺幼稚的。
兩者半斤八兩,不分伯仲,也沒資格嘲笑對方。
這就是在愛情(劃掉)上司面前的降智威力嗎?
恐怖如斯。
約瑟夫已經打開了放映室的房門。
于是,那一句“你好/騷/啊”響徹了整間會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