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蘿西淡定搖頭，“不。意料之中罷了。本來就隻是個微末的嘗試。”

所以結果如何都無關緊要。

夜莺女士：“可你在我現身之前表現得非常緊張——莫非你有後策？”

多蘿西真誠地看着她，“我真的隻是演的。”

夜莺女士半信半疑。

她相信多蘿西有在她面前演戲的能力，但她不信多蘿西隻是淺嘗辄止，不再多加試探。

“好吧，既然你相信我有後手——”

異變橫生！

少女擡起頭，猩紅的嘴唇展現出怪誕又詭谲的笑容。

她全然不在意赤衤果的身體，藤蔓狀的暗紅色紋路在她的細膩得幾乎看不見毛孔的白皙肌/膚上蜿蜒爬行，有一種詭異的妖/娆秾麗感，引起旖旎又下/氵充liu的幻象。

地上潑灑的血紅花瓣與慘白的地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夜莺女士低着頭，似乎還沒反應過來。

刹那間，光芒大亮，纏繞着玫瑰與荊棘的鳥籠覆蓋了夜莺女士。

“我先前就在想，既然有奈亞拉托提普

驅逐咒，那麼定然也有驅逐你這樣不屬于這個世界的非人類通用驅逐術法吧？”

她不疾不徐地講解自己的犯/罪流程。

“但我還是擔心事情不成功，趁着你和我聊天，在水下完成了紋身工作。”

夜莺女士總算是想起一個細節——

她同多蘿西談判時，後者的手确實一直放在水底。

“那為什麼要用玫瑰，而不是效果更明顯的血液擺成法陣召喚？”雖然夜莺女士清楚地感受到她的行動被約束，想要離開這個世界時也會有凝滞感，但到底還是可以說話的。

多蘿西眨了眨眼，“因為浪漫？”

夜莺女士：“……”

她滿臉皆是無語，“您就盡管敷衍我吧。”

“我真的是這麼想的，”多蘿西頗為苦惱地歪歪頭，“但若你要一個複雜些的答案也無妨。”

夜莺女士願聞其詳。

多蘿西：“紅玫瑰花瓣的顔色比較深，能夠融入浴室這個環境中還不會起疑，畢竟夜莺女士您顯然深谙貴族家庭的某些習慣。”

多蘿西說着，緊緊地用目光捕捉着夜莺女士那張被面具遮去大半的精緻面龐，意圖從上面找到她的情緒。

夜莺女士隻是在被捕獲時驚訝了一瞬，之後便鎮定下來，甚至輕而易舉地察覺到了多蘿西的試探。

她輕笑，滴水不漏，“那是自然，不過是照顧您照顧慣了，對這樣的事情也有些了解。”

“倒是您今日怎麼不叫人伺候您沐浴？”她看上去痛心疾首，“這些皆是人需幹的活，您就不怕他們之後怠慢了您？包括那位戚小姐，雖說服務态度不錯，做出的效果卻是事倍功半。”

“她有這份心就好。”

多蘿西不欲多談，她知道自己險些被奪去話題主使權，于是她把話題中心轉移到了夜莺女士身上。

“我許久沒回到莊園，那一頭的時間大概還在流逝？各位監管者可安好？我送去的多洛雷斯和羅比還好嗎？”

夜莺女士一一回答，“莊園時間自然在同主世界流逝——雖然流逝的頻率不一。這期間又進行了不少場遊戲，補足了穿越時空，送您來到主世界的能量。”

她沉吟片刻回答最後一個問題，“我上次再次附身了艾斯，和您談了會兒，遵循您的決定，讓懷特小姐成為了新的求生者，藥劑師。”

要說到她問題的重點，羅比了。

多蘿西不動聲色地看着夜莺女士。

“而懷特先生本來就已經處在莊園内，此次主世界羅比的回歸補全了他那一段模糊的記憶。”

多蘿西心中大震。

她原先對莊園中那些本來就存在的求生者的來曆有許多猜測，未曾料想是這樣的情景。

“但你之前說那些人是上一任莊園主招募的。”多蘿西笑意不減。

夜莺女士似乎也不介意把這些情報透露給多蘿西，“上一任莊園主是您的同位體，不是嗎？”

“什麼意思？！”多蘿西突然有了一個不好的猜想，“——難道所謂的同位體就是我自己？怎麼又是這麼俗套的劇本？”

夜莺女士驚訝地說，“當然不是啊，您就是您自己，不是前任莊園主。”

她仿佛被多蘿西大開腦洞的行為驚到了。

“他們可能是把您和前任莊園主認混了，”夜莺女士聳肩，“前任莊園主确實招募了不少人，當然，沒有羅比。”

拙劣的謊言。

多蘿西在内心輕輕嗤笑。

“那我會在主世界遇到前任莊園主嗎？”

夜莺女士搖頭，“自然不會，她的行迹已經全然抹去。”

多蘿西：“那她的存在呢？”

夜莺女士愣怔了會兒，“莊園主真是聰明過人。您的同位體的存在自然已經被抹殺，她做出的那些功績也一并抹消——包括招募那些求生者監管者的行為。”

“不，”多蘿西又露出一個笑容，那種讓夜莺女士感覺有什麼事情脫離了控制的微笑，“她在主世界的存在被抹殺，但是莊園中的那些行迹依舊存在。”

“但你從未察覺——直到我發現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