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瘋人院内草木皆兵,風聲鶴唳:我和埃米爾還想逃出去,那是極為困難的。”艾達緩緩地說,眼神如同鷹隼,牢牢凝固在多蘿西的身上。
“所以,我們必須尋求您的幫助,洛芙蕾絲公爵。”
多蘿西臉上的表情發生了微妙的變化。雖然還是那懶洋洋不着調的笑容,卻多添了一絲屬于“洛芙蕾絲公爵”的壓迫感。
這位是打算認真做起交易來了。
“嘿,雖然我們情比金固、天地可鑒,但是,你總要付出些代價的吧——”銀發少女抱怨一般地說,“總不能仗着我們關系好,就空手套白狼吧?”
艾達在這時問了個很不正經的問題:“你是怎麼做到返老還童的?”
多蘿西愣了好一會兒才明白她的意思:“你是說我這宛若青春永駐的樣貌——哈,雕蟲小技,易容化妝罷了。”
她神秘地眨眨眼,一副神婆樣,“如果你想要體驗,也可以來找我——免費哦。”
艾達瞬間無語,擺了擺手表示拒絕,“還是不了。我的出逃計劃用不着易容。”
“我付出的代價是,”艾達說這話事其實底氣不是很足,她知道這樣的話也是空手繞白狼的一種,“若今後你有需求,無論你提出的要求多麼無理,我都會答應。”
多蘿西突發奇想:“如果我說,讓你綠了埃米爾,成為我的小情人呢?”
艾達:“……”
艾達:“這是兩個要求了。”
多蘿西喪氣小狗模樣:“好吧好吧,随便你吧,我同意幫你出逃。”
說着,她聳了聳肩:“真拿你沒辦法。”
“不過你們不會是要在大半夜出逃吧——我昨天熬夜熬的心交力瘁,不想再熬。”
艾達否定:“當然不是。夜裡的防守會更厲害。”
褐發女性揚起一個鎮定自若、獨富魅力的笑容:“我們要在這一刻出逃。”
趁着還在檢查,瘋人院中一片混亂,她會帶着她最理想的實驗品,在院長眼裡底子下溜走。
“你隻是最後的屏障——如果我和埃米爾失敗了,那麼你動用你屬于洛芙蕾絲公爵的權力,把我和埃米爾從洛琳修女,或是她背後的杜克神父甚至是教會那邊撈出來。”
多蘿西直勾勾地盯着她看,時間長久到艾達開始擔心計劃的正确性。最終,多蘿西爽快地笑起來:“好!親愛的,我就喜歡你這樣驕傲的表情!”
艾達打了個寒戰,“多蘿西,你知道你在說什麼恐怖故事嗎?”
她生怕下一句就是:既然如此,不如讓我把你的一身傲骨狠狠地放在腳底碾碎……
多蘿西看出艾達想法,大為震驚:“艾達,我在你的心目中居然是這樣的人物——不對,艾達,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呢?這狠狠地傷透了我脆弱的心靈!”
艾達:“……”
呵,洛芙蕾絲公爵,脆弱的心靈?
艾達懶得與她多加争論,敷衍了幾句便欲要走人,臨走前她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對了,如果你幫了我的忙,我就不去追查你的身份背景了。”
身後傳來少女不滿的嘟囔:“嘿!艾達,你會錯意了,我可是超級希望你挖掘出真相的!”
“好,”艾達從善如流,“那如果你幫助我,我就盡快找出真相。”
裡邊傳來贊成的聲音,“好啊,我們等着瞧——哦,但這樣不算人情徹底還掉,盡快找出真相隻是個附加條件。”
艾達沒有應聲,多蘿西說的也有些口幹舌燥了,拿起放在床邊小圓桌上的一個陶瓷杯子,握着杯柄,一口灌下。
清泉滋潤了有些沙啞的喉嚨——看來自己的身體體質還是一般般,昨晚為了裝逼穿了白大褂,被晚風吹得頭暈腦脹,導緻現在有了些感冒的症狀。
多蘿西下了床,穿戴完畢,方才推開房門:走廊内依舊清淨無人,仿佛從來沒有人來過這裡。
——真可惜,艾達已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