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無論是哪個國家的教師的德性都是這樣的——
獨愛威脅抄書。
多蘿西痛苦面具。
幸好早已練就邊刷手機邊寫作業,邊聽講邊走神的雙開好習慣。
否則——
我真的一點都不想抄書啊!超費手!
艾達把多蘿西拉到埃米爾的病床前。
……這個句式怎麼看都覺得很奇怪。
她先嚴肅地詢問,“你在學院裡學過如何記錄實驗結果吧?”
多蘿西點點頭。
這個虛假的身份在德茉裡學院讀了10年,因為畢業論文留了3年級。
可謂是論文的受害者之一。
“那可以。”艾達從衣兜中取出一隻銀色的哨子。
多蘿西對自己的好奇目光毫不遮掩。
艾達側眸,“實驗完成後再告訴你原理。”
多蘿西霎時覺得無趣,滿臉沮喪地拿出記錄本和鋼筆。
見銀發少女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艾達失笑,“好啦——振作些吧。”
“拙劣的轉移話題——”多蘿西拉長尾音,“還是沒告訴我答案嘛!”
艾達要采取沉默到底的措施,多蘿西也别無他法,隻能把注意力安放在埃米爾身上。
“他是不是在睡覺?”多蘿西撓了撓頭,“我們要吵醒他嗎?”
艾達沉吟片刻,“嗯。”
“噢好吧——”多蘿西把雙手放在嘴邊,凹成喇叭形,“病患快起床了要做實驗了太陽上山了太陽下山了毫無邏輯的一天開始了!”
艾達:“……”
艾達:“你确實說了一大段洛琳修女聽了都想把你關進病房的毫無邏輯的發言。”
多蘿西不好意思地眨眨眼,“謬贊。”
“你……”艾達已經被她的騷操作折磨得身心疲憊。
一方面多蘿西是個很聰明的助手,另一方面她也是個脫線的姑娘,常常有些奇奇怪怪的想法,這一面的她很容易掌控。
“算了。”
這樣的人是聽不進自己的勸誡的,還不如順其自然。
“他醒了——!”多蘿西滿臉新奇,“主治醫生大人——快來看看!”
她牢記病患的官配是心理學家,隻是充當一位喊話炮灰,堅決不當病患白月光。
艾達雖對多蘿西沒有第一時間去瞧的行為存疑,還是走近了些,查看實驗品的狀态。
“還沒完全清醒。”艾達平靜地下了定論。
“行吧,等他過了這股迷糊勁兒大概要多久?”
艾達沉思,“一般人是一兩分鐘。”
多蘿西攤手,“很顯然,病患他不是普通人。”
艾達:“那他是什麼人?”
多蘿西微笑,“屍……精神病人。”
好險好險。
差點脫口而出一句屍體不會說話。
“根據報告上的記錄,他确實有些精神病,”艾達沒有說笑,“焦慮,抑郁,……不知道。”
多蘿西也被嚴肅的學術氣氛感染,“癡呆症有可能嗎?”
艾達願聞其詳,“?”
多蘿西振振有詞,理直氣壯,“報告上不是寫了嗎,有時候他會非常順從地接受,有時候會狂躁——說不定他是早發癡呆呢,一個順從一個狂躁。”
艾達逐漸面無表情,“果然不是心理學專業的——早發癡呆的臨床症狀多半是在感知,思維,情感和行為等方面的障礙,或者是精神活動的不協調,部分患者最終會出現衰退和精神殘疾……”
“和你的說法毫無關系——你話語中的描述更像是癔病的症狀!”
多蘿西嘟囔,“這怎麼分得清嘛——我又不是心理專業。”
艾達懶得理她,“——好好記錄,求求您了。”
她把目光轉回埃米爾。
之後的幾天都在反複的實驗中進行。
即使是增加了自己這位實驗人員,劇情大體還是沒什麼變化啊——
眼看艾達和埃米爾之間的目光已經拉絲,隐隐的暧/昧氣氛在其中氤氲。
多蘿西:“……”
那我走。
是世界線的劇情必須要走嗎——
多蘿西看着艾達執着埃米爾的手,語氣溫柔,睜眼說瞎話,“使用這些電探針不是在折磨你。
艾達垂眸,“他們隻是還沒能找到一個有用的方法。”
回辦公室的路上,多蘿西再次詢問艾達,“你真的不怕被我揭發?”
“以什麼罪名揭發?”艾達彎唇,隻是眼底毫無笑意。
多蘿西默然,“……”
這次輪到她無話可說,“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吧——我不幹涉你。”
“你看出了我的打算?”艾達揚起眉毛。
“嗯嗯,”多蘿西輕飄飄地說,似乎一點都不覺得這是什麼嚴重的事情,“無非就是要把病患……唔他叫埃米爾是吧?把他帶到瘋人院外頭做實驗。”
“我還是不怎麼理解,”多蘿西迷惑地提問,“為什麼要把他帶走?我看你對瘋人院的規則并無反感……而且瘋人院内的實驗設備也還可以啊。”
艾達像是為多蘿西的反應感到好奇,“你看上去對此毫無驚疑。”
“唔也是——”多蘿西又自發地明白了些什麼,“瘋人院的氛圍實在不怎麼樣,埃米爾還有可能被别的醫生搶走。當然要先帶走,好能更好地完成實驗。”
她們路過一位穿着病服的小姑娘,多蘿西看過去,正好對上對方那雙本該生機勃勃,青翠欲滴的綠眸。
……然而現在卻是一片荒蕪。
經曆了重大打擊的麗莎·貝克雖然面帶笑容,和身邊的人寒暄,多蘿西卻看出那遮掩得很好的麻木。
她恍然想起現在的年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