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執意如此,那我隻好背上‘損壞文物’的的罪名了。”
刀從劍口下扭轉而出,迅猛地刺在寬大的劍脊上。細密的裂紋出現并蔓延,射出耀眼的白光,形似雷雨天照亮夜空的枝狀閃電。
武士劍自腹部斷裂,化為細小的碎片墜在地上,仿佛是一滴滴泛着光的雨珠。
真的下雨了。傾盆大雨直直地往人頭上扣,輝響放下防禦的姿态,仰頭叫雨水落在臉上,後來的雨珠把先來的推到地上摔成八瓣。
然而頭發還是那樣蓬松,衣服還是那樣幹燥。
泥土的芬芳在空氣中飄散。他深深地吸一口氣,笑着看向漩渦水戶,說:
“你已經輸了,九尾。”
劍是好劍,可惜用的人不會用。
武士劍——亡夫留下的為數不多的物件,此刻碎了滿地,漩渦卻揚起嘴角。她豎起兩指,朝輝響喊:
“你太大意了……助我!”
初代火影留下的劍,豈是那麼容易碎掉的廢鐵?
他剛起疑,腳下就又震動。雨水翻湧着卷起金屬碎片,自地面擡升而起,直沖天穹,将輝響卷在閃閃銀光之内。
光芒大亮,而後,雨水消失,隻留下閃亮的大劍碎片一片片紮在旗木身上。他屹立在原地,昂貴的衣服上盡是破口。
“這又是何術?”
替身術無法發動。
“後生,你不知道的術,多着呢。”漩渦水戶說。
他欲拂下肩頭的鐵片,可手卻如同慢放了無數倍,光是擡起來都要耗上幾秒。還沒等他摸到鐵片,鐵片就刺進皮膚中,隻見紅,不見銀。
手、胳膊、腿,和血紅的跳動着的心髒,它們的重金屬含量都超标了。
“噗——”
一道血色自旗木輝響嘴角流下。他捂住嘴巴,踉跄着單膝跪下去。橙色發絲緊緊貼在臉上,殘破的衣服粘住脊背,血水與雨水混雜着流下。
縱然再強,不過也是血肉之軀。心髒被破壞,無論如何也活不了。
漩渦水戶仍駐足不前。查克拉的消耗讓她渾身都出了汗,豆大的汗珠剛滲出,就被雨水沖刷而去。
她觀察着,直至雨水替代汗水,直至查克拉重新充盈,直至察覺不到旗木的呼吸。她用鎖鍊撈起那泡在污水中的橙子,橙子向下滴着點點紅色。
真的死了。
“老身本不想這般大費周折,還勞煩了兩位火影。但今日不誅你,不足解恨。”
鍊條提着旗木,慢慢朝漩渦而去。他四肢耷拉着,綿軟得像是布條。
“也多虧了你的年輕人氣性,不把生死搏殺放在眼裡,取得一點優勢就驕傲大意。否則,老身要殺你,還不會如此輕松。”
“老身先斬後奏,猿飛不會——”
距離足夠,旗木輝響回光返照般一把掐住漩渦的脖子。
“咔!”頸椎骨發出脆響。漩渦水戶尚未來得及面露驚恐之色,頭先一歪,明黃色鍊條化作光點消散。
是了,忍者就是這般脆弱。就是有呼風喚雨、毀天滅地的能力,可身子終究跟紙一樣薄。
他差點真的栽在這。隻不過,隻要他還有生命能量,不管是何等緻命傷,他也仍然具有【生命】。
可事情遠未結束。
一股紅氣自漩渦身體中冒出,彈開他的手,以相當恐怖的速度凝成實體。先是猙獰的狐頭、兩隻大耳,後是細長的身軀,和四隻生着尖利指甲的爪!
标志性的九條尾巴更沒落下。這是——
九尾妖狐!
“我……”
縱使是溫柔敦厚如旗木輝響,此時此刻,也忍不住用木葉方言咒罵一句!
點數如流水般逝去,他估摸着最多隻能撐六十秒。再加上動作緩慢、查克拉被封這雙重負面狀态,他拿頭打九尾?
然而,他不知道。九尾看着他時,眼神裡充滿了忌憚與懼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