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幹站着,來。”宇智波曉靜推着呆小孩進門,“我們家富嶽有時候就是太愣了,同學一場,在學校裡記得多關照關照他。”
“母親,說是我關照他還差不多。”宇智波富嶽甩下忍具袋,跑去父親身旁,“魚丸在哪?”
“院子裡。”宇智波蒼火說。
黑頭發小孩繞過父親,“噔噔噔”地跑出門,門外響起風聲、草地的“莎莎”音、路人的驚呼,以及尖銳刺耳的一長串貓嚎。小孩的母親半個身子探出門去看,不忘大喊助威。
吵嚷與波風水門無關。他被推到旗木輝響身前,仰視他的面龐——
這不是流行的照片,而是真人,有血有肉、會呼吸的真人。
他紮下腦袋,看到綠色的雪芽茶,茶水映着一個黃頭發的男孩,睜着懵懂的大眼,白色連帽衫上多一塊格格不入的灰。
他兩手揪起衣服下擺,看見那抹灰色,分出一隻手去摸,是幹燥的。如果馬上回家去洗,也許還有力回天。
再次擡起頭,發現那人變了位置。
“我就不留下吃飯了,回頭見。”
“等一下,旗木大人!”
“嗯?”輝響回頭。
出聲的是個小孩,小孩兩手交疊在身前,嘴角屢次想要向上揚,又強壓下去,那小眼神倒是沒掩飾,活潑得快貼他身上了。
“你是叫水門來着?不用喊我大人。”
“是,我是水門。”波風水門猛點頭,藍眼睛裡閃着星星,“先生,我送您的筆記本,您收到了嗎?裡面有張字條……”
“放心,犬冢爪轉交給我了,現在正擺在我的床頭櫃上。”輝響說。
呆小孩愈難壓抑住笑容,剛要再說些話,就被一聲凄厲的貓嚎所打斷。
“響叔,看,給你抓來了。”宇智波富嶽跑進屋裡,掐着虎皮貓的腋下,将它高舉。虎皮貓沉着臉,像橡皮泥一樣被拉成長條。
“有貓了,但沒有手啊。”輝響晃晃沉重的竹簡,“改日再摸,拜拜,小家夥們~”
波風的目光呆呆地跟随他移動,同時說着某些東西。可惜這個小家夥嗓門不大,又太禮貌,溫和的聲音消失在沸騰的貓吼和人聲中。
旗木輝響抱着那些物件走出門去,被宇智波曉靜叫住:
“輝響!”
“不用送了,在家歇着吧。”
“不是要送你,跟你說個事,大事。”宇智波說,“脆桃天天被困在醫院裡,忙得不可開交,哎,她說她想你了,你什麼時候去看看她?”
“你就編。”
“我哪編了?反正我是把話帶到了嗷。”
波風水門看着門外,門外有一條悠長的小路,一直延伸到視線之外。
路旁是參天高的楊樹,宇智波的族長很喜歡這個品種。大片大片的深綠色裡,飄出“莎啦啦”的響動,輕輕落到孩子的耳朵裡。
宇智波富嶽擒着虎皮貓,所望的方向與波風一緻。
“先生天天來你們家嗎?”
“這有什麼稀奇的。”富嶽捏捏虎皮貓,仿佛抓的是隻小橡皮鴨,“不是天天,經常吧。他是為了見我。”
“見你?”波風水門轉頭去看他”
“我是他最喜歡的小孩,他親口說的。假不了。”
“富嶽君,可不可以告訴我……”
“和你聊沒意思。”宇智波小孩抱着虎皮貓走開了。
緊接着走來的,則是要去揪自家小孩耳朵的宇智波曉靜。
告别宇智波回到家後,旗木輝響的第一件事就是研究古書。他把竹簡放在書桌上展開,宛若鬼畫符的一個個文字重見天日,不,是初見鹵素燈的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