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甜香味順着淺綠色地毯一路上行到二樓,在諸多房間中挑選了一間,調皮地從門縫鑽進去,見到一橙發青年正熟睡。
它飄到青年鼻尖前,一部分被呼出來的二氧化碳推走,一部分跟着空氣一起被吸進去,來到并擾亂了他的夢鄉。
他睜開眼,推開那條紋着複雜菱形的被子,蹬上忍者靴就走。順着香氣,饑腸辘辘的旗木很快找到食物的所在地——餐廳。
“早安。”輝響向廚子發出問候。
“早安。”旗木朔茂回應,“粥。”
桌上确實放着一碗粥,它就是把人從夢中拉起來的罪魁禍首,他得好好處理這名“罪犯”。
首先,觀察它。粥是奶白色的,上面浮着淡綠色的蔥碎和芹菜花,外表看上去清新可人,但不要因此就放松警惕,它裡面隐隐藏着某些神秘可疑的東西。
其次,搜尋兇器。在餐桌前坐好,拿起一隻潔白幹淨的瓷湯匙,放進粥裡面一舀,鬼祟便無所遁形,随着湯匙的上升一并被托出。
原來是圓潤的大米、金黃的姜末、乖巧地舒展着的冬菜,和最重要、最饞人的晶瑩剔透的鲈魚片。香氣就是它們所散發。
好,不用其它步驟了,直接行刑。
本來盛得滿滿的瓷碗很快空了,隻留下零星一點姜末躺在碗底。旗木朔茂拿起瓷碗,看着果然被剩下的姜末,忍不住揚起嘴角。
“還喝嗎?”
“不喝了。”
“嗯。”他點頭,轉身要走。
“讓我刷吧。”輝響站起來,捏住那隻碗。
不料,朔茂拍了下他的手,他剛松開手,廚師先生就端着那金邊白瓷碗揚長而去了。
而輝響站在原地,盯着旗木朔茂走進廚房。廚房門被順手拉上,他看不見朔茂,隻得眨眨眼:
“那我走了啊。”
“唰——”白色不鏽鋼廚房門打開,鑽出個白毛腦袋,烏黑的眼睛又一次那麼看着他。
“啞巴,可挽留不了人。”
“輝響……留下來吧,至少吃個中午飯。”旗木朔茂扶着門框,乞求道。
“下次再說,我今天還有事~”
“那什麼時候再來,我好準備……”
門打開而又關上了。
早晨,他離開旗木大宅,又于下午,太陽未落時分,堂而皇之地踏上屬于“紅眼病家族”的族地。
一隻虎斑貓嚎叫一聲,腳下生風般地跑過他身邊。緊接着,一位宇智波族人“嗖”地閃過,一把抓住虎斑貓的兩條前腿,把它提了起來。
而後,宇智波把虎斑貓折疊在自己懷裡,雙臂牢牢束縛住如岸上活魚般亂扭的貓,才轉身去瞧輝響。
“旗木輝響?今天怎麼來我這邊了。”
“好久不見,想你了呗。”
聞言,宇智波拍了兩下懷裡的虎斑貓,那架勢跟拍西瓜一樣。虎斑貓仿佛被激活了,身子不再亂動,炯炯有神的雙目鎖定面前的旗木。
“你真沒勁。我有事找你,行了吧?有話好好說,可不要放‘魚丸’啊。”
“早知道就不讓你取名了,聽着真挫。”宇智波分出一隻手抓住輝響的衣服,不由分說地揪着他往屋裡走,“到屋裡談。”
“哪挫了?世人都說你有一雙好眼睛,我看倒不是,你都看不出這名字有多符合你這貓。”他一拍虎皮貓的天靈蓋,它立馬撲騰起來。
虎皮貓兩爪彈出尖利的指甲,追着要抓那根在它面前畫圈的手指,每每相距毫厘,眼看就能碰到,卻始終慢一步,激得它又猛烈扭動起來。
直到兩人走進屋裡,它也沒摸到逗貓者半根毫毛。
“你看它那小模樣,難道不像魚丸下入沸騰的火鍋裡,與湯一起跳動的樣子?”
“随你便。”宇智波按住貓頭,輕柔地從頭撫到尾,反複幾次,那劇烈掙紮的虎皮貓便停歇下來了。
“哎,你這人呐。”輝響搖頭。
“響響子又來了啊?”一位老婦人笑着走來,往兩人面前分别擺了一盞熱茶,“早在你們二位在外談話時,茶就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