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久了,他都快忘了能量包送的贈品。多虧他給它輸送過生命能量,才沒有讓它自然腐爛。
現今想要催動它,能否不安在眼眶裡,而是如法泡制,也用生命能量試着建立聯系呢?
這會兒閑着也是閑着,不如研究研究這玩意有什麼能力。
很快,漆黑的瞳孔變紅,其中出現了一枚小小的勾玉,勾玉轉起來,由一變二,又由二化三,最終扭曲為一個會叫人看得頭暈目眩的圖案。
此時,他手握寫輪眼,與把它安置在眼眶中的人不同,是将它作為工具支配,而并非當成器官操縱。
不過,腦海中沒有出現冥冥中的指引,也沒有像影視劇裡一樣,一接觸眼球就即刻呈現使用說明。感覺與平時無異。
他下了床,正想在屋中随意踱步,餘光卻瞥見個東西,便擡頭去看。
真不得了啊。一身規整的忍者制服,一塊紋有葉片圖案的锃亮護額,和一頭烏黑油亮并根根高昂的頭發。
美中不足的是,這人是半透明的,由軀幹到四肢逐漸變淺,不呼吸,沒心跳,更察覺不到查克拉。
“終于看得見我了?”這家夥單手叉着腰,冷着一張臉,好像上門來讨債的。
“晚上好啊,清泓。”輝響拱手,“适才我胸悶,是你幹的喽?”
右手搭在左手上,用于喪葬場合。
“不才,正是在下。”宇智波清泓也兩手相抱,回道。
他不會說,他趴這家夥身上了。居然真的有用啊,不愧是傳說中的“鬼壓床”~
“哎,你小子,怎麼總不讓我安生地睡覺?”輝響笑罵道。
他不會講,在忍戰結束之後,這一天之前的日子裡,他迅速地把宇智波忘得一幹二淨了。
“哼……”清泓也笑,而後馬上收斂,摸了下鼻子又瞥兩眼床角,再轉回眼時,笑意不見。
“你能看見我,還多虧了那隻寫輪眼。殺我,難道就是為了得到那麼一顆小小的眼球?”宇智波清泓盯着輝響,盯着輝響笑意盈盈的臉。
宇智波好像在出汗。
門愛挑關鍵時刻打開。是旗木朔茂,他站在那,手扶白橡木門,松垮的睡衣衣袖挂在門把上。
三個月過去,他的兄弟還是忘不了宇智波。夜深人靜的,他不睡覺,反倒是握着宇智波贈予的眼,對着冰冷的白牆壁掏心掏肺說個沒完。
“輝響,當初在葬禮上,你已經哭過了。權當是告了别,不要再想了。”
“胡說八道,我都看見他笑了!”宇智波清泓喊。
他在笑,他在狂笑,他笑得可開心極了!但他的傻弟弟,以及那一衆糊裡糊塗、皂白不分的家夥們還蒙在鼓裡,再多活八輩子也看不清。
旗木輝響低下頭,擺了擺手。朔茂握緊門把手,嘴巴張張合合卻沒有聲音。門最後關上了。
“接着聊我們剛才的話題吧,你想知道原因?”輝響壓低聲音。
“嗯,說。”
“興趣使然。”他笑,“窺看我這麼多天,你多少也真正了解我一點了吧?”
“為了興趣?興趣?”
宇智波見輝響點頭,呆了一下。他慢慢地扶住腦袋,細長的睫毛止不住地扇動。
“你怎麼能……我,你,你哪怕說是另有隐情呢!”宇智波清泓指向他,“我對你失望透頂,混蛋!你這輩子都不要再想見到我了。”
他轉身直直地朝門走去,快要撞上時,身子如沙礫滲出指縫、流水穿過濾網般,透門而出,不見蹤影。
“你明天還會回來的。我保證。”
小球隐去圖案,被塞回了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