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外傳來兩聲急促的警告,連着各種嘈雜紛亂的聲響,仿佛身處鬧市裡,亦或是什麼菜市場。
“什麼?他們還真是有膽!”
這麼一激,方才還笑嘻嘻打牌的一群憨憨不懼反怒,眼神立馬變得兇戾,呼喊着抄起刀具,閃身而出。
頃刻,“棋牌室”内隻剩下幾堆卡片,而不見人影。
可沒想到,讓人如此興師動衆的隻是幾個微不足道的小喽啰,等他們趕到時,敵人早就被擒住了。
“報告,這疑似是敵人的‘敢死隊’,目的是……投毒!所幸發現及時,中毒人數不多。”黑發忍者大聲彙報着。
“發現及時?都打到門口來了!”夕日秋風手裡緊攥着忍具鐵勾,怒不可遏,“值班的幹什麼吃的?”
“他們中毒了,目前正在搶救。”
聞言,夕日一愣,而輝響繼續詢問道:
“确定敵人都被殺死或捉住了?那另外還有多少人中了毒?”
見是旗木輝響發問,那忍者敬了個标準的禮,才答:
“報告!敵人全部被關押在牢内,不存在遺漏!因為初中毒,症狀還不明顯,中毒總人數尚在統計,現已知的僅有九人,正在救治中!”
“我知道了。”輝響淡淡點頭,面色不顯任何變化,不知心裡在忖度何事。
而後,他轉身邁步便走,夕日等人也就嘩啦啦地跟着離開,大概是要去考慮下一步的安排了。
“等一下,旗木大人!”
一名女子的喊聲傳來,走在最前的輝響回頭看,視線穿過衆人身形間的間隙,得以看清她的全貌。
黑頭發,紅眼睛,與自己身旁的夕日秋風配色相同。穿着一身護士服,眉毛向下垂着,神情既哀傷又着急。
“您的兄弟,旗木朔茂也在中毒人之列!可我們……尚未找到解毒的方法,現在已經有兩人搶救無效身亡!”
“你說什麼?!”他眉頭一皺,撥開其餘人來到護士身前。
“朔茂先生還活着,但如果無法解毒的話……”她無力地低下頭來,不願再說。
“……”
搞什麼鬼。
“快,快去醫療所!”夕日秋風不願意再耽擱,推着輝響就走,看起來比本人都着急。其餘人也跟着擁過去,七嘴八舌地安慰着。
等到了地方,出于多方面考慮,隻有旗木輝響一個人被允許進去。一推門,就能看見坐在病床上的旗木朔茂。
他雙腳踩着地磚,腿微微伸着,腳尖直指門口。在大部分心理師的觀點裡,這代表其局促不安,想要快點離開當下環境。
聽見開門聲,朔茂擡頭去看,發現是輝響,立馬站起來,一邊向着他走過去,一邊問:
“醫生說我可以走了嗎?其實我自己也覺得沒什麼大礙,不用占着這病房。”
“走?是快走了,不過是另一種。”他笑了笑,按住旗木朔茂的肩膀,命令着,“坐回去。”
随後,輝響也坐下去,親昵地攬住朔茂的肩膀,盯着他說:
“跟我講講,你是怎麼……”
話說一半,他便頓住了。剛剛沒注意,現在從側面看去,一眼便能看見這家夥脖子上紫色的小點。
剛剛在來的路上,夕日秋風的女兒,也就是剛剛的護士跟他交代過,中了這種毒後,最為明顯的特征就是脖子上起紫色疹子。
最開始隻有一小塊,過程中逐漸橫向擴散,等到它們密密麻麻地繞了脖子一圈,形成一個紫色的頸環,大概就是最終階段了。
目前隻有兩人到達,而那兩人無一例外全部死亡。
“我見有人遇襲,就去幫忙,沒注意就……唔……”朔茂的話也隻講到了一半。
兄弟把兩個指頭搭在了他的脖子上,有點冰涼。更重要的是,碰他一個中了毒的人,怕是有些危險吧?
于是旗木朔茂伸手把輝響的手推開。推是推開了,可馬上,那手又搭了回去,還按了兩下。
“疼?”
“不疼,癢……”朔茂沒辦法,不再掙紮,由着人摸。
他隻當兄弟是在關心他,卻沒注意到其眼神的變化。
四十二點,近在咫尺。哦,不,過了這麼些天,還漲了,現在是四十三。不過都差不多。
隻是。
他的手就搭在這跳動的、鮮活的脈搏上,動動手,隻需要動動手。為何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