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一連數月,砂忍在戰場上都處于劣勢,常常吃敗仗不說,物資消耗得也極快,更要命的是,風之國的大名不看好他們,已經開始削減經費了。
“……我們,考慮撤軍吧?”一名頭裹繃帶的忍者底氣不足地問道。
話音未落,一柄匕首直直地飛出去,“咚”地一聲插在牆上挂着的照片上。那照片堪稱是千瘡百孔,但上面印的橙發青年的臉龐仍然清晰。
身着黑色長袍,發色黯淡的老人轉過身來,眼神中若有殺意。
“海老藏,你是說要投降?”
“這麼打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啊。”海老藏那兩隻小眼睛眯得更小了,“本以為那個家夥接過指揮權,不再上場後,我們前線能夠少些壓力,可不料,光憑旗木朔茂,也……”
他作為千代的親弟弟,當然知道她為何那樣生氣。那可是殺兒子兒媳的仇,說是不共戴天都輕了。
所以,在千代的氣頭上,海老藏沒有提旗木輝響的名字,而是以“那個家夥”替代。
但盡管如此,千代還是被激怒了。她一把拿過桌上的籃子,将裡面四五把尚未抛出的飛刀一股腦丢出去了。
看着它們盡數紮在照片上,她急促的呼吸才平複了一些。随後,千代才開口:
“撤什麼撤?不撤!你連這麼一會兒都等不了嗎?就是因為橙色瘟神一直縮在後方,我才不出手!”
吼了一通,她也發夠了火,就從袖中掏出一個小瓶,扔給海老藏。
“本來還想留給‘他’用。而現在看來,是沒人會陪我這個老婆子等了。”
海老藏連忙接住小瓶,像捧寶貝一樣捧在手心。那是個玻璃瓶,裡面充滿了深紫色的濃縮氣體。
這是毒藥,但同時,也是砂忍的“救命藥”。他此次本來就不是為了勸千代投降,而是借此讓她拿出她研發出來的新型毒藥。
旗木是強,沒錯,但也抗不過毒。據他所知,對面隻有最基礎的醫療條件,以及水平二流的普通醫療忍者,完全沒有解毒的條件。
“慢着,别的我不管,但得要讓旗木朔茂中招。”千代喊住已到門口的海老藏,“我要讓旗木也嘗嘗失去親人的滋味!”
“好!”他一口答應下來,出門去了。
最簡單的情況是是正面交戰,隻需要風遁一吹,或是找陣自然風,讓風把毒送去,對面至少有一大半要中招。就這麼個要求,太容易實現了。也大可以用來使陰招。
隻要這“牌”一出,一定能扭轉乾坤!
“乾坤?什麼乾坤?”
“‘乾坤大挪移’啊,沒想到吧?你得給我三張牌!”犬冢爪哈哈大笑,展示着自己手裡能出奇制勝的卡片,然後又伸手去摸對面人手裡的牌。
“不是……”奈良鹿天雙手僵硬地捏着排列成扇子狀的牌,看着犬冢的背後,臉色微微發白。顯然,剛剛不是他問的。
另一持牌者秋道德陽,和一旁一衆圍觀牌友都噤若寒蟬。看起來,那一聲也不是他們問的。
見狀,犬冢爪還不明所以,聳聳鼻子,忽然聞到一人的氣味,面色馬上變了。他“嗖”地從椅子上蹿起來,果斷地轉身、低頭、九十度鞠躬,一氣呵成!
“對不起,長官!”
“哎,行了。”旗木輝響扶住犬冢的肩,把他上身扭正,“鞠那麼大躬,要送走我啊?”
被這麼一說,犬冢爪立馬沒那麼緊張了,還有點想笑。他撓着後腦勺,憨憨地笑着:
“沒那個意思,沒那個意思。”
經此,嚴肅的氣氛被沖淡了,周圍人也紛紛松了一口氣。與幾個月前隻是單純對其實力的敬仰不同,如今,他們已經完全将這個男人當成了除火影外,自己最高的領導者。
私下裡偶爾摸魚沒什麼,但要被抓了個正着,就不是一回事了。幸好,他不打算太計較。
不過說回來,也全怪旗木大人和他的兄弟。打仗老是赢,還怎麼讓他們有心思擔心?害得人一點壓力都沒有。
“最近,砂忍那邊有動靜。我叫你們多商量多讨論,你們在這裡打牌,肯定是已經分析完畢了吧。”
“诶,這個……”犬冢爪繼續撓頭,隻不過把目光移到了其他地方。
被瞅着的奈良鹿天搖搖頭,意思是不要指望他。他這幾天真沒幹什麼正事,光打牌了。而其餘五六人也是一副心虛的模樣。
倒不是他們故意不工作,隻不過,敵方有點動靜不正常嘛,沒動靜的那是死了……咳咳,而且,哪次不是把對面打退了?沒什麼可憂心的。
“哼,關鍵時刻,還得靠我!”春野素拿着一摞文件走來,站到牌桌前,傲視了一圈打牌者,才面向輝響,“砂忍最近異常亢奮,準是想出什麼毒招了。”
他一面将文件交給輝響,一面繼續說:“影還不到上場的時候,除去風影,他們那還有點用的也就千代那個老家夥了。”
這邊,春野素還在慢條斯理地闡發着自己的觀點,另一個聲音就不禮貌地插了過來,直接說了結果。
“千代善用毒,他們這回絕對是要用毒攻!沒錯吧?”
一看,是夕日秋風。這家夥腰間挂着自己的筆記本,一晃一晃的,人還隔着老遠,大搖大擺地朝這裡走着呢,喊聲就先到了。
見春野看他,夕日一笑,又喊:
“别以為就你一個用功了!”
“不錯,隻不過……”輝響鼓鼓掌,正欲再說些什麼,神色忽然一凜。
“敵襲!敵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