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下去,驗屍,驗完火化。”大名帶着半夜被叫醒的疲憊指揮手下忙活。
侍從将牧雲的屍體帶走了,連一縷發絲都沒留。要不是桌上的茶還未撤下,旗木輝響可能會懷疑她是否真實存在過。
“走了。”輝響拍了下染晴的肩。
“就這麼走了嗎……”小孩的雙腳就跟粘在地上似的,一點也不挪動。
“嗯,剩下的都是大名的事。你也累了,回屋休息吧。有些問題明天再問你。”
“好。”
*
筆尖在紙上飛躍着,不出十分鐘,紙上便擠滿了黑色的字……與其說是字,不如說是圖案。因為寫得太潦草、太扭曲了。
“穩健一點……”他這樣囑咐着自己,把黑頁撕下來燒了。
混亂的思考本來就不應該寫下來。就算是沒人會特意去翻,也會有風險。
“火影大人,咱們今天走嗎?”小孩帶着傻笑推開了門,“诶?居然在寫東西,這麼忙嗎。”
從門外洩入的光亮告訴他,這确實是白天沒錯,但是主觀意識仍停留在晚上。兩者的沖突迫使他發出疑問。
“現在幾點了?”
“六點!我還以為我起的夠早了,沒想到火影大人已經開始工作了。”
“嗯,我要提的建議已經以紙質形态交過去了,沒别的事的話,今天就走。”輝響開始收擡雜亂的桌子。
看來是熬了一夜。反正不睡覺也沒什麼大礙,随便吧。
“我還記得您說昨天有問題要問我呢,是什麼問題?”染晴好奇地湊過來。
大概是“睡一覺什麼都好了”的類型?至少表面上好了。
小孩剛遭受親人離世的打擊,再加上牧雲所說的“他什麼都不知道”。輝響斟酌一番後,決定問不那麼尖銳的問題。
“你父母都是黑發,你的發色為什麼是白色的?”
這已經是他能想出來的最不傷人的問題了。但要是小孩因為自己不像爸媽傷心,他也沒法。
“嘿嘿,染的。前幾天剛染的……現在想起來,可能是為了讓我更像個旗木?”他不太好意思地撓頭。
“嗯,别的我也沒什麼想問的。收擡下東西就走吧。”
這個小子挺麻利的,五分鐘不到就整理好自己的東西了。輝響沒帶來什麼東西,不用收拾。總之就是非常有效率。
“泉奈先生?”小孩從窗戶往裡瞅,并沒有發現人影,于是回頭報告道:“火影大人,泉奈先生不在。”
“他應該是先回去了。”
同伴已經走了,倆人也沒什麼停留的理由,向着木葉的方向趕路。在路上,染晴有些憋不住自己的疑問。
“母親的……遺産,如何處理?”
“全由财務大臣保管起來,等你成年後再發放給你。”
“那我到木葉後,要怎樣生活呢?”小孩眼中全是迷茫。
“不知道。我直接把你放在孤兒院。”輝響微笑。
“啊?不要啊!我才九歲,我不想……”染晴表現出了相當大的抗拒。
“放心。木葉的孤兒院十分合法,設施齊全,會有專門的人士給你交保險。慈善機構的每一筆錢都切實地花在了孩子身上。”
“不是讓您介紹,我娘不是讓您收下我嗎?”
“是啊,我是火影,代表木葉。所以木葉孤兒院收下你,就相當于我收下你。”輝響給自己的邏輯打滿分。
“聽起來還挺有道理……就問最後一個問題。”
“你問。”
“你……喜歡過我娘嗎?”
青年趕路的腳步忽然停下,他看着小孩,不知道小孩為什麼會問出這個問題。
“我娘笑的時候,你也呲牙笑來着,眼彎得都快成月牙了。”染晴就像偵探一樣,認真嚴肅地關注火影的動作。
是嗎……我怎麼不知道我笑了。
喜歡嗎?是哪種喜歡呢?
思考着,思考着,旗木輝響的思緒中浮現出一個鍊接。
火之國公主、雪之國村子中的那個姑娘、泉奈、火燒,還有好徒弟波風水門。
是不是有什麼共同點呢。
“那可能是因為,我喜歡每一個天真活潑的,願意對我露出笑容的人?”輝響的眉眼舒展開來。
“什麼啊,都喜歡?那不是等同于‘我的心碎成一片片,愛上了不同的人’那種渣男發言嗎。”染晴氣得甚至蹦哒了兩下。
“哈哈。”
“爹!”
“哈?你要招你爹的魂來罵我嗎。”輝響半眯的眼都睜大了。
“不是這個意思!反正是有好感吧!那我叫你一聲爹不過分吧。”
“很過分,我才十九歲,隻比你大了十歲。我沒你這麼大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