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橙發的幼年人類側躺在床榻上,一手握成拳狀,拄着腦袋,而兩腿交疊着,頗有些不着調的意味。
雖然年僅五歲,但從其泛着清秀之氣的眉眼間,已經可以看出未來是如何俊朗。
“啊響。”
是父親,旗木栖的低沉聲音。床榻上的人這才睜開眼,甜橙色的眸子在燦爛的陽光下泛着金光。
老父親在心裡第六十多次感歎,這孩子長的真像他早逝的母親,他的心不禁柔軟起來。不過,床上那小子讀不懂氣氛,偏偏在這時候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破壞了氛圍。
這個哈欠直接把旗木栖拉回了家中獨苗天天窩在家裡的殘酷現實。他輕歎了一口氣,卸掉了族長的威嚴,随後如一位普通的父親般坐在了孩子的床邊。
畢竟給這臭小子提什麼要求,隻能采取懷柔政策。
心裡是這麼想的,表面卻絲毫不顯露出來,好聲好氣道:“你今天剛過了五歲生日,有什麼想學的遁術嗎?”
若是尋常的小孩,一聽到能學厲害的忍術,肯定就樂颠颠的跟着學了。但輝響隻是翻了個身,面向窗戶去,還順手拽了一下被壓住的被子。
“……”旗木栖料到了這個結果,沉默着走出了房間,還不忘貼心的帶上門。
旗木的性格普遍固執,輝響知道老爹一會兒肯定得殺回來。不過這不妨礙他再躺一會。
唉,距離“穿越”過來已有五年了。縱使他看動漫的時候有一腔熱血,但看到這殘酷的戰國時代後,也保留不了幾成了。
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保命!必須得穩健地活到木葉建村,能不上戰場就不上戰場,能不出任務就不出任務。
“咔嚓。”旗木栖又打開門回來了,與上次不同的是,他手中拿着一個頗為樸素的長條盒子,盒子被擦的瓦亮。
裡面會是什麼呢?
即使好奇,旗木輝響也隻是扭頭撇了一眼。但當父親打開盒子後,他便猛地坐了起來。
盒子裡是一柄美麗的刀。是的,沒用錯形容詞,那就是最“直接簡單”的美麗!看那木柄被打磨得泛着光,看那刃上,沒有多餘的花紋,隻有漂亮奪目的銀光。
還有最重要的,這刀上居然還鑲了一顆橙色的寶石。雖然那寶石隻能用一小粒來形容,但,就是這麼一點點,也價值不菲了。
輝響從沒想過老爹居然這麼舍得。
他虔誠地雙手接過盒子,小心翼翼地将刀取出。在前世,他就對這漂亮的玩意兒有着青睐,現在又遺傳了旗木的愛刀基因,那更是不得了了!
現在,腦子裡就隻有一句話:
這刀長得太牛逼了!
看着激動的兒子,旗木栖有些手癢,然後遵從本心揉了一下兒子的頭發。嗯,手感一級棒。
“嗯?”輝響擡頭發出一個鼻音。
“咳咳,來學刀術吧。”他輕咳了兩下,然後故作嚴肅地說道。
“好。”輝響終于不再抵觸,鄭重地點頭。就算是看在刀的面子上,他也得學這個刀術吧。
“哈哈哈,這才對嘛!”老父親十分開心,爽朗地笑起來,又揉了一下兒子的頭發。然後在譴責的目光下收回手。
旗木家的刀術看起來難學,實際上也難學。不過在專業人士的指導下,學習起來會輕松很多,以至于沉浸在精妙的刀術中。
“697,698,699……”基礎也不能落下,就在這樣的揮刀計數聲中度過了整整一個春天。
該來的總會來的。即使因為輝響的不配合,出任務的時間往後拖了再拖,但也隻能拖一時,不能拖一世。
就在夏天的第一個野果剛長出來,第一縷光線剛照在大地上,第一顆露珠剛凝結在葉片上的時候……
老爹終于忍無可忍把他丢出去做任務了。
他一邊撫摸着愛刀,一邊回憶着這次任務的目标。這是個護送任務,要護送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商人去往火之國最大的集市——容華!
呃,還是成華來着?
名字不重要,反正,他隻管砍人。
“小子,能行嗎?”西田雨郎,也就是這次的護送目标,對着面前這個橙毛小孩發出了疑問。
“旗木家辦事,你放心。”輝響左手撫刀,右手揚起,用兩指撩了一下劉海,略顯帥氣。
也不知道是不是身體年輕的緣故,他的靈魂也沾了些稚氣,才使得他在随時可能面臨戰鬥的情況下,還如此有活力。
“也是,旗木家少族長,您可得好好保護我啊~”這家夥很不得一句話拐三個彎。
“得了,别用那個語氣。”
一場愉快的護送任務開始了。
通往“容華”的路有很多,而商隊選擇了最穩妥的那一條,頗得輝響賞識。但說是穩妥,也隻是相對于其他危險路徑來說的,其本身的安全性大概還不如“一個千手鑽入宇智波家”。
這會兒正直買賣多的時候,劫匪們可是曉得有不少富的流油的商隊會經過這裡,估計早就設好了埋伏。
想到此處,小旗木不可避免地緊張起來,但是被護送的卻吊兒郎當。
“小帥哥怎麼闆着個臉?這樣就不好看了。”
“吃糕麼?可香了。”
“真高冷還是假高冷啊?”
啧,真煩。
他隻在心中吐槽,表面上仍然喜怒不形于色。還沒等西田雨郎再說什麼,車隊前方突然發生一陣騷亂。
“有情況?”輝響身形一閃,已來到戰場中央。在那裡,山匪正和商隊打手打得不可開交。
終于迎來了第一場戰鬥!輝響橙色的眼睛微微眯起,揚起手中的愛刀,有些中二地喊道:
“面對疾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