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東京六本木。
Scaradale。
這裡環境大多靜谧,保密性強,總共包含8棟獨立高層,49戶别墅,以中間的清水灣為劃分,如果說右區是日本非富即貴的精英階層,左區就是财閥世家壟斷的天空之城。
即便準入門檻如此之高,對于這裡的主人來說,也不過是他給予情人的一個居所。
月光透過飄渺的白紗窗,灑落在窗邊人的身上,渡上了上位者優雅從容的光景,空氣中彌漫着白玫瑰香氣,馥郁猶如毒素,滲入人心。
薔薇紅色碎發的男人雙腿交疊倚着沙發,剪裁得體的高定西裝勾勒出周身的貴族氣質,舉手投足都像是畫裡的清貴矜雅的神明。
他的眼皮聳搭着,漫不經心地翻閱着手中的書。
“又在讀這本書了?”嬌俏的女孩兒嗓音響起,猝不及防地打斷了靜谧,“裡面的故事那麼好看嗎?都來來回回地看了多少遍了?”
她披散着濕漉漉的發絲,一襲白色連衣裙勾勒出柔軟纖細的腰肢,乖巧聽話地坐在男人身旁,眨巴着杏眸,仿佛會說話的小鹿,讓人想要疼愛。
突然被打擾,赤司征十郎沒有任何不悅,隻是淡淡道,“去把頭發吹幹,阿七。”
被喚作阿七的女孩子指尖蜷縮,有些不開心地嘟了嘟嘴,撒嬌地摟着他的胳膊,任性道,“不要!我要你幫我!”
赤司征十郎無奈妥協道,“那你也總得把毛巾和吹風機拿過來吧。”
“對哦~你等我一會兒。”說着,女孩子就一溜煙兒地跑開了,像隻漂亮的蝴蝶,天真爛漫,不谙世事。
“咚咚…”
敲門聲響起。
三下,禮貌恭敬。
“進來。”
“議員,那邊有消息了。”秘書長灰谷蘭推門而入,躬身,“我們按照您的吩咐簡單試探了一下對方,隻是…出了些意外。”
赤司征十郎放下手中的書,神色平靜,“什麼樣的意外還需要你特意來彙報我?”
粉灰單調的封面上寫着血淋淋的淺償标題,右下角标柱了作家無的簡單字體,除此之外再無其他,仿佛一切真相都被輕易地粉飾太平了。
灰谷蘭面露難色,“或許是借屍還魂?”
“……”赤司征十郎。
“你們最近很無聊?”
灰谷蘭連忙低頭,頂着壓力道,“我們會盡快給您一個準确的消息。”
“不用了,她當初是從我面前跳下去的,沒有人比我更清楚這點了。”赤司征十郎神情寡淡,口吻涼薄,“有這個時間不如去查查幸村拂月的病,沒道理一下子就病重了。”
“是。”灰谷蘭小心翼翼地試探,“那邊是不是還需要我們…”
“該出現的人會主動出現的。”
“是。”
女孩子拿着毛巾和吹風機過來了,晚風拂動她的裙擺,掀起漣漪的弧度,襯托地臉龐白皙如玉,美地不可方物,堪堪比三月的桃花,嬌豔動人。
她甜甜地笑道,“幫我嘛~”
赤司征十郎拍了拍旁邊的位置,“坐好。”
女孩子很聽話,像隻聽從主人吩咐的小動物,乖巧溫順,也不顧及外人在不在,跪坐在男人的□□,仰着小腦袋瓜,肆意地享受着對方的寵愛。
赤司征十郎食指挑起一縷柔順的發絲,用毛巾拭去上面的水珠,他的動作珍重,誠摯,卻也詭異的認真,薔薇紅色的貓瞳盯着女孩子漂亮的側顔,突然開口道,“她和阿七比怎麼樣?”
女孩子的身體一僵。
饒是準備默不作聲離開房間的灰谷蘭也停了腳步,略顯錯愕地回頭。
“阿征…”女孩子的目光恐懼,嗓音都在顫抖。
赤司征十郎仔細地擦拭着對方的發絲,一寸一寸地保養着自己的洋娃娃,俊美的面容下是一種腐爛的病态陰森,像個平靜的瘋子。
女孩子渾身僵硬,隻敢把求救的目光望向彙報的人。
灰谷蘭唇角微笑,無視了所有的懇求,如實回答,“長相很像,性格不像,不過…”
“不過什麼?”
“您應該會喜歡她。”
“是嗎?”
“阿征~”女孩子淚眼汪汪地仰着頭,不安地攥住他的衣角,一副弱不禁風,我見猶憐的模樣,讓人心疼。
赤司征十郎自上而下地打量着對方,目光冰冷沒有絲毫溫度,像是在權衡着這個物品的價值幾何。
她确實有一張很美的臉蛋,眉眼也和她有七分像,最重要的是她足夠聰明,這麼多年知道怎麼扮演一個合格的替代品,也在努力地學着怎麼當好自己的情人。
所以他不介意給她一些任性的資本,包括對結衣出言不遜…
赤司征十郎用指腹拭去她眼角的淚花,溫和道,“我剛把他的前未婚妻還給他,他就反手送我一個紀念品,你說這算不算是禮尚往來?”
空氣陡然變沉。
女孩子不寒而栗,屏住呼吸。
就連之前鎮定自若,沒事人開玩笑的灰谷蘭也不安地低下頭。
這些年,已經很少有人敢當着他的面提那位的事了…
這個筱田兮還真是幸村的死穴,還沒出事就值得他翻出這麼大的底牌來警告議員。
該說不愧是幸村玄朗的孫子嗎?
當初山口組吞并藤田,赤司家瓜分了小泉的大頭,出了主力的幸村到最後卻半點好處都沒撈到,但即便是這樣,幸村精市還是能借着和皇室聯姻一舉步入政壇,更是在他祖父死後将這個家族推向了新的高度。
再加上如今筱田兮的回歸…
隻怕上面的天又要變了。
“阿七,去證明給我看,嗯?如果不行的話我就隻能收下對方的禮物了?”
“你别生氣~我會好好做的!”女孩子的聲音哆嗦,明明恐懼之極,卻還是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像個壞死的玩偶。
赤司征十郎揉了揉她的後腦勺,寵溺地笑道,“我期待着你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