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無天日的牢獄深處,與錦織兮那邊的平和相比,這裡到處彌漫着鐵鏽和濃郁的血腥味。
空氣冷的瘆人。
赤司征十郎被鋼絲吊在半空,血液從他肩膀、手肘處的關節湧出來,順着他的身體蜿蜒而下,流淌到地面上。
按照制作傀儡娃娃的刺穿方法,六根鋼絲殘忍的穿透了他上半身的每一處關節,刺入皮膚洞穿了骨頭之後再拉出來,如此殘忍的折磨,沒有幾人能受得住。
站在周圍的保镖紋絲不動,用着嘲諷一般的眼神,冷冷地看着他能夠撐到幾時。
“這小子骨頭還挺硬——”
被吊在半空的赤司征十郎臉色慘白,額頭布滿冷汗。
“他還沒招嗎?”
話突然在空蕩的房間響起。
黑衣保镖看向來人,九十度鞠躬,恭敬十足。
赤司征十郎的面容已經因為疼痛扭曲,被冷汗打濕的睫毛卻擋不住眼底的冷意。
黑衣保镖上前,小心翼翼道,“您來是···”
爾弋走進,冰冷的臉上沒有一絲感情,冷漠死寂的瞳孔像是看死人一般的看了眼赤司征十郎,“是少爺的吩咐。”
黑衣保镖們恭敬低頭,隻感覺一種從内外擴的冰涼滲入骨髓,徹骨的冷凝結血液。
爾弋掏出腰間的消音木倉,瞄準被吊着的人。
“砰砰…”伴随着幾個子彈的發出。
“唔哇——”赤司征十郎吐了一口血,額上滿是虛汗。
關節處的鮮血如同泉水一般的往外噴湧,中了子彈的傷口仿佛被一把把鋒利的刀子刻意惡劣的劃開。
被吊挂在半空的赤司征十郎更加奄奄一息,保镖掄起一根鐵棍就朝他的後背打去。
“哇——”挨了這一棍,赤司征十郎當即又吐出一口血來。
“把他放下來。”
保镖一愣,“這~”
猶豫,會不會太危險?
爾弋狹長的眼睛斜睨着對方,聲音淡漠,“要我再重複一遍?”
原本陰冷的空氣突然稀薄,壓抑的讓人呼吸都覺得困難。
黑衣保镖視線當即埋向地下,心慌了一下,“把人放下來。”
旁邊的下屬立刻動作。
“砰——”的一聲,原本被吊着的赤司征十郎如同一塊破布掉在地上,刺耳的落地伴随着一聲壓抑不住的悶哼。
爾弋一直盯着對方泛青的嘴唇。
赤司征十郎薔薇紅色的眼瞳晶瑩透明,瞳孔深處卻是一片沉寂,暗黑的不見天日,發絲淩亂。
慢慢地上前。
主事的黑衣保镖擔心,卻又懼怕的不敢開口。
爾弋來到赤司征十郎的面前,擡腳,踩在他的臉上,如同俯視一個蝼蟻一般,蔑視道,“這不及你當初對我們小姐做的萬分之一,綁架犯——”
赤司征十郎精緻的臉頰陷到泥土中,變得肮髒,沒有一絲尊嚴。
黑衣保镖看他這麼折磨他,心底放下心來。
爾弋目的已經達到,“你們先出去,我還有事情問他。”
“可是····”
“怎麼?”爾弋斜瞥了下旁邊的黑衣保镖,反問道,“你們擔心我會放他走?”
黑衣保镖面露猶豫。
爾弋冷笑一聲,嘲諷不屑道,“你們覺得少爺會大方原諒一個傷害小姐的人?”
黑衣保镖們面面相觑,為首的主事思考片刻,揮了揮手,示意衆人都先出去。
爾弋睨了眼紛紛退出的保镖,“你不走?”
主事帶頭猶豫兩秒,還是跟着退了出去。
“吱呀”一聲,厚重粗笨的門被人關上,發出壞死的破舊聲。
爾弋松開了自己的腳,看向地上人的神色複雜,“他真沒想到當初的事情竟然是你幹的。”
赤司征十郎喘着粗氣,苟延殘喘道,“我不否認。”
爾弋眼底一抹晦暗劃過,“你就不怕合作破裂?”
“呵~”赤司征十郎輕笑一聲,明明狼狽至極,卻還是雲淡風輕地反問道,“就算破裂他會不報仇嗎?”
爾弋神色冷了下來,提醒道,“那個人對他很重要。”
“……”赤司征十郎唇角輕抿。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傷害到她。
“當初的事情是意外,抱歉。”
“這話還是等事情結束,你親自和他解釋吧~”
赤司征十郎神色一暗,“那他是不是也該和我解釋一下這次小泉首相的清醒?”
爾弋面色一僵,“這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