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織兮剛想着要爬樹離開的時候,想到了自己被提醒,慘不忍睹的臉蛋。
猶豫不到兩秒,果斷地決定還是去一趟醫務室,料理一下自己的傷口,還沒走到門口,就撞上了急匆匆跑出來的渡邊寬。
“砰——”的一聲。
錦織兮捂着自己的額頭,跌坐在地上,吃痛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她這是倒了什麼黴運?
“你沒事吧?”
擡頭,這才看清撞上的人,驚訝道,“你怎麼在這兒?”
渡邊寬看到她的一瞬間臉色頓時爆紅,結結巴巴地解釋,“我··我是···”
話還沒說清楚,先把自己的雙手背到身後。
一幅做賊心虛,掩耳盜鈴的模樣。
“你手裡面是什麼東西?”
“沒··沒什麼。”
“沒什麼你幹嘛不讓我看?”錦織兮好奇地起身,伸手就要朝對方背後探過去,“我看看——”
“不··不行。”渡邊寬忙不疊地往後退,掩飾着背後的東西。
“切,不看就不看。”錦織兮癟了癟嘴,“小氣鬼。”
有什麼是她看不了的?
“話說你怎麼會在這裡?”
現在不是快要上課了嗎?他一個人跑到醫務室來做什麼?
渡邊寬手背身後,正要解釋,才神經大條的注意到了對方花貓兒一般的臉蛋,直言不諱地問道,“你的臉怎麼了?你和别人打架了?”
“呵呵~”錦織兮報以對方一個憤恨而又不失無語的燦爛微笑,“真虧你能注意到呢~”
現在才知道問她的臉蛋~
她昨天的告白是被狗吃了嗎?
“啊~”一聲尖銳的慘叫聲從醫務室的房間裡傳出,驚走了暫時停留在樹枝上的烏鴉們。
“你輕點會死嗎?”
渡邊寬攪着手裡的藥水,看向坐在那兒怨毒地盯着自己的少女。
錦織兮抓狂咆哮着,雙手停在臉旁邊的半空中顫抖着,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了,“嘶~啊啊啊!!!”
“竟然知道疼為什麼還要和别人打架?”渡邊寬難得一改老好人的模樣,怒斥道,“忍着——”
“你兇我——你竟然還兇我——”錦織兮挺着小腰闆,毫不客氣的反擊回去,“不關心我就算來了,你還蹬鼻子上臉。”
渡邊寬噤聲,但還是怨念地怒瞪着對方。
“你幹嘛老瞪我?我不就是打了一架嗎?”錦織兮被對方罵的莫名其妙。
這小子是不是要開染坊?
竟然敢兇她?
她這麼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三千年難得一見的美少女——
他竟然舍得兇她?
醫務室老師一如既往的不在,所以渡邊寬隻能自食其力,熟稔地找出了跌打損傷的藥水,幫對方上藥。
少女白皙漂亮的小臉蛋青一塊紫一塊的,顴骨處有輕微的拳印,給人一種和平時不太一樣的落魄之美···
昨天都和幸村君折騰成那樣,大早上的起來還有力氣和别人打架?
這樣想着,渡邊寬手上忍不住加重了力道,然後聽到了錦織兮馬上叫了起來,“啊疼···疼!”
“上藥能不疼嗎?!”
“閉嘴——”錦織兮疼得倒吸涼氣,“你别趁我受傷,就陰陽怪氣的說話——”
“我沒有陰陽怪氣。”
渡邊寬拿着棉簽的手一頓,神色裡一抹黯淡飛快地一閃而逝。
“喂,你還好吧?”錦織兮見他突然走神,在他呆滞的目光前晃了晃手,“你還活着嗎?”
突然,渡邊寬猛地站了起來,倒退了兩步。
錦織兮奇怪地挑眉,“你今天到底怎麼回事?莫名其妙的?”
“我沒有莫名其妙。”
“那是發生了什麼?該不會是因為我昨天的告白攪的你神志不清楚吧?”
渡邊寬不自在地低下了頭,“我知道那隻是個玩笑,我沒有當真的。”
錦織兮一口血差點沒噴出來,還好及時止住了。
她深呼吸了幾口氣,不斷安慰自己。
一定要忍,一定要忍,被笑面虎欺負那麼久都忍下來了,不就是一句話嗎?
百忍成金···百忍成金···
“這個藥水,你收好。”渡邊寬上前兩步,把之前一直藏着掖着的東西拿了出來,“我問了醫生,醫生說這個是可以緩解酸痛的。”
錦織兮看了眼被塞進手中的藥水,不解道,“緩解酸痛?”
她為什麼要緩解酸痛?
渡邊寬有些尴尬的摸了摸後腦,不自在地面色微紅,别開目光,“雖然對方是幸村君,但你們還是有點太年輕了,還是稍微···”
“稍微什麼···”
錦織兮現在就差把問号寫在自己腦門了。
今天一個個的都怎麼回事?
盡說些她聽不懂的話。
渡邊寬頭埋得更深連,臉紅的像隻煮熟的鴨子,結結巴巴道,“稍微節制一下的好。”
“節制?”
“幸村··幸村君每天早上還有訓練,你不也是要上課的嗎?你們太··太晚的話,會影響···影響到第二天的精神。”
太晚的話?
錦織兮一拍手,瞬間想到了,“你知道了?”
渡邊寬一愣,點了點頭。
“你們早上說的話,學校不少人都聽見了。”
“那太好了——”錦織兮面漏喜色。
必須得讓更多的人了解到笑面虎的殘暴不仁,和備受壓榨的她多可憐才行。
竟然讓她站了整整一夜,檢讨了7個小時,連口水都不帶給她喝的。
“還太好了?你···”渡邊寬被她的‘驚喜’噎的一口氣沒喘上來,猛地擡頭,瞪着溜圓的大眼質問,“現在全校都差不多知道你們的事了,你怎麼能··能這麼不知羞?”
“不知羞?”錦織兮愣了一下,“我為什麼要羞愧?要羞愧也該是笑面虎?他慘無人道地罰我站了一夜,壓榨我的體力,小貓兒似的給他檢讨,全校知道就知道呗,我有什麼好丢人的?”
要委屈也該她委屈才是。
笑面虎才不是人——
“檢···檢讨?”渡邊寬怔住了。
“你說的不是檢讨嗎?”錦織兮沒好氣道。
被他把話題扯遠了。
還沒跟着小呆子算告白的賬。
向她認認真真,大姑娘上轎,人生頭一回的告白竟然被人當成玩笑?
他是瘋了嗎?
“可··可不是你···”渡邊寬一臉錯愕,指着對方結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