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壽三郎已經不忍心的低着頭,不想讓自己再去看他們驕傲的部長如今卻狼狽不堪的畫面。
棉谷森死死的咬住牙齒,隐瞞住自己的不甘心。
他們了解他們的部長,他們也知道這個帶領走向全國大賽部長的驕傲和自尊心,所以,即使想要阻止這場比賽的繼續,他們也不能阻止。
但他們不阻止,不代表别人不能阻止,從開始幾乎看到結束的渡邊寬像是再也忍受不了,沖進球場,直接跑向津波辰的方向,大聲的嚷道,“不要比了,不要再比了——”
他的沖出似乎所有人都沒有意料到。
網球部的正選一臉震驚的看着這個突然冒出的渡邊寬,震驚的幾乎是合不攏嘴。
周圍不少女生看到突然冒出來阻止比賽的人,雖然震驚,卻也紛紛混亂的嚷着“對,不要比了,不要比了——”
但也有不少女生和網球部的正選一樣,即使這場比賽殘酷,輸的狼狽,也不希望比賽被因為不知名的原因被打斷,于是紛紛憤怒的指責起來沖入球場的渡邊寬,“出去——津波學長到現在都沒有放棄比賽,憑什麼你要來打斷?”
“夠了——津波學長已經這樣了,為什麼不能中斷比賽?”
“津波學長一定不希望中斷比賽的——”
······
這些女生七嘴八舌的紛紛的議論起來,有的因為臨近兩個人意見不同,互相瞪着對方的互罵起來,場面似乎一下子子變得十分混亂。
亂七八糟的聲音加上被渡邊寬這麼用力的搖晃,津波辰終于從Yips的精神壓力中緩過神來,雖然頭腦還是有一些的模糊,但是聽着周圍清晰又紛亂的議論聲,也大概的了解了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
津波辰眸色沉了沉,冰冷的眼神直接射向搖晃着自己的海帶頭,“出去——”
渡邊寬看到對方漸漸聚集的瞳孔,微愣了一下,“津波學長···”
“觀賽人員不得打擾比賽,進入球場這點常識不知道嗎?”津波辰的嗓音像是浸了冰一般,寒冷入骨,眸子裡帶着黑沉沉的怒火。
渡邊寬似乎沒想到對方會這麼反應,呆愣愣的有些不知所措,說出的話也結結巴巴,“我···我隻是看~”
接下來的話,渡邊寬沒有說出口,隻是垂了垂頭,笨拙的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周圍的女生看到清醒過來的津波辰和身先士卒的渡邊寬紛紛閉上了嘴巴,空氣像是被一陣狂風襲過一樣,整個球場頓時安靜的讓人頓感壓抑。
“你是參加比賽的選手?”津波辰冰冷道。
渡邊寬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輕聲應道,“嗯。”
“名字?”
渡邊寬垂了垂頭,一副被前輩教訓的聽話模樣,“渡邊寬。”
“無故打斷别人比賽,立海大網球部不需要這樣的人——”津波辰直接毫不留情的發出了踢人通知,“你可以離開了。”
周圍的人聽到他的話,尤其是剛才想要上前阻止的立海大網球部的普通球員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同時暗自慶幸,幸好剛才自己沒出去。
渡邊寬瞳孔驟縮,震驚的擡頭,似乎有些不能理解自己到底哪裡做錯了,竟然被直接扔出了最喜歡的網球部。
津波辰沒有理會他的震驚和不解,隻是揮了揮手,阖了阖眸,沉澱下眼中的複雜情緒,示意他趕緊離開。
渡邊寬想要拉住津波辰,解釋他剛才的行為,可是他的話還沒出口,就被津波辰的話擋了回去。
“我棄權——”
他的話音一落,周圍頓時嘩然一片,完全忘了剛才渡邊寬被扔出網球部的事。
女生們一臉不甘心和憤怒的瞪着打斷幸村和津波辰比賽的渡邊寬,似乎完全忘了,剛才她們也差點作出和渡邊寬的選擇。
就連渡邊寬也一臉震驚的消化着剛剛的那幾個字。
強出頭,打斷比賽的渡邊寬一下子成了衆人眼中的衆矢之的。
還有些剛剛來到中央球場,根本不清楚發生了什麼的比完賽的新入社員,也都一臉憤怒的無聲指責到渡邊寬。
立海大網球部正選沒有指責,卻也沒有同情。
對方會放棄比賽似乎在幸村精市的意料之中,鸢紫色的眸子中既沒有驚喜得意,也沒有失望不高興,隻是目光淡淡,沉靜如水。
山本真及微眯着眸子,不經意的打量着突然闖進球場的渡邊寬,一抹不悅似乎一閃而逝。
“還不快滾出去——”突然,不知道從哪個方向飛來一塊石頭,不輕不重的砸向了渡邊寬的額頭。
渡邊寬還沒來得及悶哼一聲,周圍的其他女生似乎是被這個扔石頭的人激起了怨氣,紛紛效仿剛剛扔石頭的舉動,将手中亂七八糟的一系列加油的手中東西全都砸向渡邊寬的方向。
“快滾——”
“要不是你,津波學長的比賽怎麼會中斷?”
······
網球場上咒罵聲交錯起伏,紛紛亂亂的硬物更是全都毫不留情的砸向渡邊寬的方向。
津波辰似乎也沒想到場面會失控成這樣,但即使想要阻止,混亂的女粉絲們已經不是他能壓制住的了。
渡邊寬擡手,似乎不想要被東西砸,可是,不知道怎麼,随着東西越砸越多,咒罵聲愈演愈烈,擋着臉的手漸漸放下,他低着頭,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就那樣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任由着周圍女生對他的打罵和抱怨。
突然,也不知道誰扔了一塊尖銳冰冷的石頭,眼看着石頭的棱角就要砸到渡邊寬的右眼——
渡邊寬仍舊像是沒有察覺是的,傻愣愣的一動不動站在原地。
突然,一股力量往後拉扯,渡邊寬條件反射似的往後錯身,正好避開了那個差點打傷他右眼的石頭。
“渡邊寬——你是傻子嗎?看到石頭都不知道躲一躲?”
稚嫩清脆的嗓音在他身後響起,雖然帶着毫不掩飾的嫌棄,卻也帶着若有若無的關心。
渡邊寬呆愣愣的站在空中,仍由對方扯着自己最喜歡的綠色吸汗帶。
可能是風吹得眼睛進了沙子,又或者太陽照得眼睛生疼,也不知道怎麼了,像是大腦一下子不正常了似的,渡邊寬不顧衆人的注視,轉身,一下子張開雙臂,死死的抱住少女的身子,腦袋砸進對方的肩窩,像是被丢在荒野裡迷路的孩子,突然找到了母親和歸屬一般。
從小到大從未被雄性擁抱的錦織兮差點沒忍住沖出口的尖叫,可是看着貼着自己的毛茸茸類似于巨大型犬科動物的海帶頭,她默默的忍住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确定不會沖動的尖叫後,錦織兮自認為淡定的開口道,“喂,松開我——”
“哇嗚哇~”倔強的嗓音裡夾雜了委屈至極的哭腔,眼淚流個不停的渡邊寬大力的抱住對方,無論如何都不肯松手,埋着的腦袋不肯擡起。
錦織兮似乎也沒料到委屈的大哭的渡邊寬,感覺到肩上的布料被淚水浸透,隻能無奈,舉手,拍了拍對方的後背,似乎是想要安慰對方的意思,帶着幾分傲嬌的開口道,“隻給你三秒——”
周圍的人看到穿着一身男裝的錦織兮,再加上兩人之間暧-昧至極的動作,紛紛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同時唏噓感歎道,原來是對gay。
津波辰看到場面被突然出現的女孩兒打亂,倒也松了一口氣,似乎是慶幸事情沒有越鬧越烈。
球場的另一側,幸村精市穿着一身簡單淺色的運動衣,鸢紫色的短發貼着臉頰,還有幾根發絲順着春風飄起,泛着淡淡的藍紫色光輝,讓人仿佛璀璨星空的光輝。
可就像是故意的反襯一般,原本如同星光一般的眸子此刻就像是沉浸在沉沉的黑暗中似的,如同深不見底的深淵,閃爍着冰冷幽深的光芒,俊美絕倫的臉上是一片寒冷幽洌,勾起的唇角猶似寒冬的風雪,凍結了春天應有的和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