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對方的着裝委實讓那殘存的三分之二的氣再次提了一提，是以往前走兩步的腿又朝後，柏辰星打算先回家找件圍巾給這個不知外面天寒地凍的竹馬備好。

樓道分明是通風的，這點冷是個人都知道。

隻是時寒顯然意識到這點，先發制人起來：“站住！你跟我出去，就穿成這樣？”

哪樣？

柏辰星低頭看了看自己滿滿一身的裝備，再擡眼望過去時困惑更甚：“比起我，難道不應該是你這種反季節的穿搭更惹人注目嗎？”

“你難道沒用梁阿姨的保暖貼？”時寒眼疾手快地拉住柏辰星，目光忍不住地留戀在對方帽子頂的毛絨球，“又把自己裹成球。”

“是個‘球’又怎麼樣，保暖最重要。”何況柏晝寄過來的本就不多。柏辰星脫下自己的圍巾，給時寒系了兩圈。

這個時候人倒是安安靜靜。大概是滿身的酷飒忽地配了件毛絨風，不說怪異但多少有點奇特，惹得柏辰星心裡的緊張莫名散了些。

“笑什麼笑。”時寒輕輕睨了柏辰星一眼，把對方的外套拉鍊拉到頂，剛好遮住暴露在外的頸脖。

柏辰星自然是不肯說真話，隻把話題引到将要前往的拾景塘：“我在星網上預約了拾景塘新開的攝影展，評價都挺高應該不會踩雷。而且聽說展會結束還有音樂會演出，到時候我們可以在那兒多呆一會。”

現在這個點，遊船應該還在。

“你不是對娛樂活動不感興趣？”

“可你又不是。”

柏辰星按完一樓，轉頭就看見時寒拉高了圍巾圍住下半張臉。對方眨了下眼：“所以，拾景塘是哪兒？我以前沒見你去過。”

“你要幹嘛？”柏辰星瞬間緊張，“不許提前查！雖然是你生日，但你也要尊守規則。”

“規則就是用來打破的。”

“那……不行。”

柏辰星搖頭，“有些可以，但有些卻不可以。本來就是給你的驚喜。提前知道，那就沒有意義了。”

沒有意義便不做了？

這點時寒不予苟同。

出了電梯就見柏辰星擡頭望望天。

時寒：“晴空萬裡，是個值得出遊的好天氣。”

柏辰星：“希望不要下雪。”

不然好多事都沒法順利。

“下雪又有什麼關系，”時寒不當一回事，“大不了戴着帽子。”

他提前叫了車，等和柏辰星一塊坐在後座，肩膀靠過去，“還暈不暈？要是困，免費借你個枕頭靠靠。”

這誘惑太大，柏辰星很可恥地心動一秒。但路程畢竟不長，他奇怪的腦回路叫他還是别讓時寒的肩膀受累，于是說道：“算了。反正過一會就到了，還不至于睡着。”

“行。那要是你真睡了，我直接掐醒你。”時寒說完手就落在柏辰星的手背上，目光灼灼，大有要把說出的話實施的意味。

“你就等着這個時候吧？”柏辰星并未掙脫覆來的溫度，說，“怪不得眼睛黏在我衣服不放。”

時寒搭腔：“你好歹穿得帥一點。今天我成年了。”

“是是是，我們時寒長大了。”

“敷衍。”

時寒哼道。視線停到對方雪光映出的側臉。

“看我做什麼？”柏辰星不自覺地摸起自己的臉來。這戴着口罩還能看出他的緊張？

然而對方眸光終究一垂，玩起人手指：“我真該給你換件衣服。”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