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河平時是個話多的人,趨近話痨,除了朋友,也很少有人這麼認真聽他講話了,即使是朋友,也難免有敷衍的時候,沒幾個像荊溪這樣,表情專注地坐在對面,給的回應也很及時。
這讓他對荊溪的好感一下子提高了不少。
聊到快五點,滿河掃了眼手表,笑道:“時間差不多了,我們下次再聊吧,對了對了,我明天去打算逛一H市的逛景點,阿荊方便推薦幾個嗎?”
“XX故裡、紅楓山和鶴連公園都有名的,西德鎮也是個不錯的去處,注重美食體驗的話西街小吃街和松原公司後面的夜街我都強推……”林緻溪掰着手指頭給人數着H市的好地方。
“奧奧好的。”滿河拿手機記着,等林緻溪說得差不多了,他突發奇想,問道,“阿荊明天有空嗎?我們一起啊。”
林緻溪一愣,他沒想到會被邀請。不過他明天确實有空,加上滿河是親友,現在見了面,現實生活中對他的感官也很不錯,也就沒拒絕,笑着應了。
走前兩人桌上的咖啡都有半杯多,林緻溪想着人家請客不喝完過意不去,忍着苦灌完了剩下的。
滿河喪着臉看他,等林緻溪喝完看過來,他又立刻恢複元氣滿滿的神色,用同樣的方式解決了剩的半杯。
兩人舌根都發苦,還覺得對方喜歡喝咖啡,都朝對方一笑。
林緻溪回家後先去洗了個澡,他繃帶已經拆了,曾經燙了水泡的位置留了幾個淺淺的疤印,他拍了張照傳給宋卻舟,跟他說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晚飯隻有一個人在家,林緻溪就放了碗面,加了一把青菜和一個荷包蛋,晚飯後和宋卻舟聊了會天。
那邊挺忙的,也沒聊多久,快結束時,林緻溪猶猶豫豫地,狠狠心一句“我想你了”發了過去。
對面隔了半分鐘,發回來一句“嗯,我也想你了”。
林緻溪紅着臉傻呵呵地笑。
隔壁市的宋卻舟也沒好到哪裡去,看見那句“我想你了”心都漏跳了一拍,假正經地發回去一句,眉眼都是挂着笑的,心裡還想着這是敷衍是做戲。
也虧得他位高權重,滿臉春光得意,周圍也沒人敢打趣他。
第二天林緻溪陪着滿河逛了幾個景點,公園旁邊奶茶店多,倒免了喝咖啡的苦,林緻溪回請了一杯,兩個人捧着奶茶坐在長椅上聊天。
聊天途中滿河接了個電話,也不知道對面是誰,滿河語氣雀躍又帶了幾分柔和的埋怨:“沒呢我才剛剛逛完鶴連公園,走得我都快累死了,不過我拍了好多照片,有好多能做素材的……有人陪我逛啊,就是我上次和你說的荊溪大大……穿什麼三件,你也不看看H市是什麼大太陽,你給我帶的外套也太厚了……”
因為怕冷已經穿起厚外套的林緻溪:“……”
他聽滿河和對方的談話,不知不覺面上也帶了笑容,心裡頭有了判斷,等滿河挂了電話,就打趣他:“是對象嗎?”
林緻溪不是自來熟的性子,但和滿河卻是一見如故,也曉得滿河是個能開玩笑的人,因此說話間顧忌少了許多。
滿河大咧咧地揮揮手:“哪能呢,這我死黨,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
林緻溪有些詫異,他開始以為和滿河打電話是對象,才這麼細緻周到,還能幫忙整理行李,關心人穿了幾件,沒想到是死黨。
他從小身體不好不怎麼和同齡的孩子玩,再大一些去了秦家更沒關系密切的朋友了,死黨這個身份對林緻溪來說太過陌生,乃至他縱然覺得死黨管到這份上似乎不太合理,到底也沒多想,還煞有其事地點點頭。
滿河接過他的話頭,笑嘻嘻地湊上來:“不過我剛才看阿荊和我一樣拍了好多照片,也是給人發嗎?”
林緻溪笑着點點頭:“嗯。”
滿河八卦道:“給對象?”
林緻溪抿唇,還是點頭。
“喔喔,是給對象看H市的風景是吧?”
“不是,”林緻溪笑着搖搖頭,“我愛人也是H市人。”
“啊?”滿河詫然:“那應該來過這個公園吧?”
“我們一起來過幾次。”林緻溪眉梢彎彎,眼神裡還帶了些不好意思的羞澀,在外人面前聊這些事他有點不習慣,但眉宇間仍然幸福居多,“不過他這兩天去外地出差,我就想給他拍點照片看看。”
他笑着說:“我很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