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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房間裡,自從江嶼走後,屋裡的三人氣氛就變得更加微妙。
趙文舟琢磨着剛剛的場景,還不時和林宣對視着,但兩人都沉默着沒說話。
趙文舟思索片刻後正準備說些什麼,剛看向周江宛,就發現對方也正盯着自己看。
這一眼看得他驚了一下,之後他頓了頓才猶豫着開了口,“...你能仔細說說,那個特殊的氣息嗎?”
周江宛瞪着一雙大眼睛,眨巴眨巴眼,“嗯...我也不知道怎麼說,但是好像,就像所有人都是黑白色的,但是你不一樣,你身上有很明顯的顔色...我不知道那是什麼。”
趙文舟怔愣地點點頭,他腦内還無法理解這句話時,林宣站靠在牆邊出聲,“你記不記得,諾諾的日記裡,似乎從來沒有出現過對于顔色的描寫...不對,确切的說,是主動提起。”
她眼神示意趙文舟去翻看日記,後者也立馬會意,江嶼很信任地就把日記放在桌子上面,于是他拿過日記遞給了林宣。
林宣低下身子迅速翻找着,許久後才開口,“是的...”她指着1月27日的日記上“紅舞鞋”的位置,“按理說這個年紀的孩子對色彩的感知應當是很敏銳的,但日記通篇也隻有這一處提到顔色,還是複述她母親的話,所以我覺得...”
“覺得小女孩看不清顔色,而在她的認知裡,五子棋也是黑和白,是她僅有的色彩了。”
午飯時間,餐廳間内人人神色各異。
有人面目茫然,對待這個副本仍舊一頭霧水,隻能在依舊迷茫的人眼神裡找到一絲脆弱的安全感。
有人低頭細細琢磨着,面容嚴肅不發一言。
也有人裝作發呆的模樣,将手放在桌下的腿上,默默敲擊着手指。
梁述趁着房東沒進來,扶了扶眼鏡,咳了幾聲。
衆人聽到這動靜也慢慢靜了下來,看向他的方向,或是滿懷希冀,或是暗中懷疑。
而他語氣沉靜,等待衆人噤聲後開了口,“想必各位對于這個副本都有很多疑問。這次副本内容确實極其晦澀,不過我已經得到了很大一部分信息,”
他的目光粗略地掃過衆人,在趙文舟和江嶼身上停了一瞬,“午餐結束後在601...我會知無不言。”
他說完後就低下頭,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便閉目養神了。
衆人議論了片刻,從神态來看,有人對他所說的心動了。
“...我們要阻止嗎?”趙文舟用氣聲問,他說完後莫名感受到一陣視線,尋找時卻什麼也沒有發現。
“嗯,我們也去看看。”江嶼直直看着梁述,緊皺着眉,嘴唇抿成一條直線。
“但我記得他們應該在607啊?”
“大概是去找房東更換過鑰匙了吧。”
話音剛落,鬧鐘就響了起來,然後又是那陣歌聲響起。
之後房東進來,心情像是很不錯的樣子,放下盤子時動作都很輕盈。
午餐簡單過後,衆人四散而去。
最後餐廳間隻剩下一個人,他背對着門,低下身子正焦急地尋找什麼東西。
他緊緊皺着眉,額頭都滲出些汗,身上的校服也被汗浸濕,粘連在皮膚上,刻出他瘦削的身影。
成晚青低下頭,挪開一把椅子往桌底看去,跪坐着身子也往裡探去,四下搜找卻毫無收獲。
他滿心的焦慮,準備往外離開桌子時,擡起頭卻猛地撞在桌角,他無聲地捂着被撞的部分,跌坐在地,疼得面目猙獰許久。
片刻後,他确認這裡沒有他丢掉的胸針,于是飛快地跑了出去,按照記憶裡自己走過的路徑小步返回。
焦頭爛額中,他甚至沒注意到身邊有人經過,直到差點撞上那人才停下來,于是連忙退了一步連連道歉。
梁昭隻是掃了他幾眼,沒說什麼就繼續往上走了。
成晚青在原地愣了愣,這才繼續爬樓,一路到了五層,他又在走廊仔仔細細往裡搜索了好幾遍,卻依舊什麼也沒看到,最後隻能站在507門前,他有些猶豫要不要去問問裡面的男人。
但介于兩人之前起的那次沖突,而且那胸針還是調停他們的林宣給的...
他思緒掙紮片刻,還是伸出手,正擡起手還未碰到門闆時,忽然聽見了有人叫了他一聲。
“成晚青。”
他瞬間就怔住了,渾身動彈不得。
那聲音猶如鬼魅般,卻并非從别的什麼地方傳來,而是就在他耳邊。
聲音帶起了風,冷得令人顫動,他隻覺得耳朵附近的皮膚瞬間紅熱起來,其餘便什麼也感知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