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和她住在同一個房間,則是林宣的計策。
昨晚幾人摔碗時她除了注意那邊的情況,同時也時刻關注着周江宛的動靜。
在碗落地時,周江宛像是渾身被怔住了一樣,死死瞪着摔碎的碗不敢動彈,林宣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時才發現對方的體溫低的吓人,簡直不像活着的人。
林宣和她說了好幾句話,對方都沒有反應,還是在房東離開後她才緩緩放松下來。
她再掃了周江宛一眼,決定早餐結束後和江嶼他們單獨聊聊。
... ...
梁昭低下頭,假意在發呆,實則一直微側着耳朵聽着周圍人在說什麼。
他拉上棒球服的拉鍊,抱着臂往後把腦袋靠在牆上。
天花闆上牆皮斑駁,他眼皮很薄,輕輕一動眨了眨眼,而房間裡那些低沉的揉在一起的聲音于他而言則自然地分成了不同音軌,他頂了頂腮,靜靜分辨内容。
“...你怎麼認出那個人不是我的...”
“他們兩感情真好啊...”
“别擔心,相信我就足夠了...”
梁昭默默勾起嘴角。
這次副本裡是有帶人過本的,除了他們之外很少有帶本的人。
是那個黑褂子道士打扮的人。
他很聰明,直到現在都一直把自己的委托人隐藏的很好,存在感極低,而他自己則負責吸引大部分注意力。
隻是梁昭也難以确認昨晚他摔碗的行為。
直到有與正常聲音不協調的動靜傳來,他才立馬收了思緒,靜靜聽着。
是他哥在用手指骨以一個固定的頻率一字一頓地相互敲擊着,瘦削纖長的手指跳起舞一樣。
聲音很輕,平常人絕對無法注意到。
“...注,意,黑,色,連,衣,裙...”
他聽到後也平常地伸出手,手指彼此摩擦,關節敲擊回應着,“...不,用,你,多,說...”
梁述聽到後臉色沉了一瞬,梁昭則望着那個方向,幸災樂禍地笑了笑。
時間很快到了八點鐘。
房間裡隻有22把椅子,最後到來的那人趙文舟有些印象,是404裡的一個男人。
早上404裡兩個男人争論後其中一個早早離開了,剩下的那個不知去向。
而現在,餐廳裡椅子完全坐滿,剩下的那個人的去向,自然不言而喻。
趙文舟胸口有些悶,他低聲說,“是404的一個男人,早上我還聽到他們争論...”
“嗯,”江嶼看了他一眼,搖搖頭。
這時鬧鐘也終于響了,同樣的鈴聲再度重複,之後房東才走進門來。
今天的早餐是流沙包,依舊是冷的。
趙文舟的視線一直跟随在房東身上,但對方卻根本不看自己,隻是很機械地放下餐食後就離開了。
他也便不再說什麼,簡單吃了些後,收到了林宣的眼神提示,等人群散去,房間裡也隻剩下四個人。
除了他,江嶼和林宣之外,還有一個相巽。
“你...”江嶼還沒說完,就被相巽伸出手制止了。
“跟我來,去個安全的地方。”相巽朝門口偏偏頭,接着便走了出去,幾人交換了視線後,也前後跟上。
幾人到了社區那棟樓很後面的位置,繞過樓身,往後又走了約莫四五分鐘,幾人看到了社區的邊緣欄杆。
“這裡?”趙文舟問。
“嗯,社區邊緣,”相巽瞥了他一眼,“那房東才聽不見。”
“什麼?”趙文舟瞪着眼,以為自己聽錯了。
“房東雖然這幾天一直沒怎麼露過面,但她的視線可是遍布在整棟樓裡。”
“為什麼這麼說?”林宣也皺起眉來。
相巽看向她,很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似乎并不打算做解釋,而是說,“我們之中——”他刻意拉長了音調,“有不是人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