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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飯涼了就是飯不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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樸晚低頭接過那盒粥,除了道謝一時竟不知道該再說點什麼好,轉而她将目光投向身後蹲在地上擦水漬的大人,故作随意地提起正事,“醫生怎麼說?”

“去吊了一針免疫力,要過段時間再去約下一針...”女嘉賓終于起身,又改口提出請求。

“對了,今晚能不能給她找一間小房間?”

這個請求根本不算請求,樸晚這兒空房好幾間,随手一指,“有...”

客房實在是裝得簡單,對大人來說實用性剛好,對孩子來說少了些溫馨。

倒是程莫霄,從帶來的聚寶盆裡一件件往外布置,兒童專用的洗漱用品,故事機,伴睡娃娃,頭繩發帶,床頭造型燈,加濕器,東一件西一件的換洗衣褲...

甚至還扯出一條卡通圖案的小絨毯。

樸晚看傻了,第一次對做家長這件事有了實際體會,甚至除此之外還有種荒謬的惶恐。

本來覺得這屋子夠用,可小程館長這一大堆東西掏出來,原本不曾留意的空白在對比下瞬間突兀了不少,更是襯得自己好像生活品質極低...

她不知是不是應該也着手給這屋子添點什麼,倉促間轉身翻了一圈,最後從櫃子裡拎出一台空氣淨化器補在角落。

跟着意思意思...

“開這個空調晚上會不會冷?”環視了一圈室内環境,程莫霄輕揚下巴,把關注的重點最後放在挂壁的空調機上。

“怎麼可能,我這質量好着呢,用都沒用過幾次怎麼可能壞...”

樸晚一副“看不起誰呢”的語氣抄起遙控,不等說完就擡手對着空調機滴了一下,随着風口闆應聲輕擺,她猛然意識到了什麼。

屋内一時無聲。

年初就是靠這個借口把人往主卧推,這會兒不是自己揭老底...

“呃...你慢慢忙你的,我出去看看...”樸晚輕咳了一聲,轉身開溜。

程允還在茶幾上安安靜靜啃她的那份。

同樣包裝規格的白粥,加多了塊從包裡抽出來的調味雞扒。

怎麼看怎麼像順路從專做外賣的鋪子買的。

“你們沒吃東西?”樸晚盯着花裡胡哨的油紙包裝,出口的狐疑也不自覺硬上幾分。

小丫頭嘴裡還含着一口溫粥,嘴巴緊閉,含含混混地搖了搖頭。

她搖頭的意思是,不是沒吃,是吃過了。

可惜樸晚沒能跟上思路。

搖頭,是說沒吃。

不是吧,又不需要做抽血檢查,幹嘛空腹?

所以剛才給自己的那碗該不會是程莫霄自己的吧?麸質過敏不能吃包,就隻有一碗粥...

老天...

樸晚今晚從夜露拿了點虎蝦回來,個個殼色透亮,體态飽滿,本想着這兩天住這兒,随便用噴槍烤一烤,下酒用。

主廚私下裡不講規則道理,給自己的東西更是熟了就行,吃不死就成。

但程允那碗白粥配片薄雞扒擺在面前,不知怎的,叫人實打實生出些責任感。

于職業角度看不下去也好,于家長角度讓一個剛從醫院回來的孩子少吃外賣也好...

“這個先别吃了,乖,等我一會兒。”她邊說邊俯身,将那碗粥和還冒着回潮水汽的雞扒包挪到一旁。

動作不大,卻因不慎碰到包裝紙的一角,指尖被迫沾上一點涼膩的涼油,粘黏的觸感霎時引得樸晚眉心也跟着一擰。

等等,這什麼油?

她洗了洗手,幹脆進屋直接換了件衣服。

油煙雖是職業裡不可避免的伴随,卻也是樸晚心裡難以言說的厭惡源頭,菜氣肉味兒嵌進毛孔,侵入發絲,在她這兒隻會給「幹一行恨一行」這話徒增說服力。

樸晚拎出一件套頭衫,忽而又覺散發不安全,順手給自己绾了個松髻,片刻後又嫌武裝得不夠妥帖,幹脆回屋套上浴帽,最後快快貼了張面膜。

瞬間工夫,她把自己包得活像個貼了金箔的松茸。

并非過度矯飾,自己這兒平時能不開火就不開火,睡前更是盡可能地遠離油煙。

今天除外。

前後不過多折騰了三兩分鐘,再将蝦拿出來浸水的同時,她才起身翻箱倒櫃地尋起鍋具。

樸晚對家裡廚房布局稱得上陌生,東西哪兒來的,什麼時候來的,沒印象,也沒興趣知道,她最後從櫃子裡拆了個小煎鍋,拆到最後,自己又莫名其妙地洗了洗手。

不知為什麼,樸晚對洗手有種愈發極端的執拗,摸油洗洗手,沾肉洗洗手,換砧闆要洗洗手,現在嚴重得就連拆廚具包裝也要...

皮膚上任何一點和廚房相關的殘留物都像是能把她逼到窒息似的。

可不待她全副武裝地把剔蝦線的第一步做完,身後忽然湊來一聲松松落落的提問,“這是幹嘛呢?”

再被樸晚回身的模樣吓一大跳。

“小孩子吃的那些都涼了...”

“不用,打吊針之前有帶她吃過飯,而且她現在都已經睡了...”順着程莫霄指的方向看出去,沙發上的小身影确實已經沒什麼大動靜了。

小孩子總是精力無窮,白天不起,晚上不睡,程莫霄為了消耗她的精力,讓程允唱了一路兒歌。

吵是吵了點,倒也有用。

電量耗完了,這會兒知道自己找枕頭。

哄睡程允,程莫霄這才蹑手蹑腳地關門回到客廳。

“你今晚過來幹嘛呀,明早又得好一通折騰...”裡裡外外忙活了好一會兒,樸晚終于正經和女嘉賓說上兩句話。

鐵盤上的焦香伴着細微的嗤嗤聲四溢,她少做按壓,隻将另一面翻在蝦腦榨出的蝦油上繼續烹熟。

眼瞧着兩面蝦肉從青白過渡成了漂亮的橙紅色,樸晚三兩下用刀叉去了殼,将一整顆蝦肉直接塞進對方嘴裡。

剛才已經挑了兩隻蝦線,沒必要再放回去,索性烤掉這兩隻當夜宵打打牙祭。

蝦肉飽滿極了,鮮甜彈牙,塞進嘴裡滿滿當當,蝦味很足。

不過就是嚼着累,有些費咬肌。

“...她半夜蹬被子,回去的話、那個卧室太大,聚熱也不太夠。”程莫霄斯斯哈哈地咽下一口,随後掰着手指頭細數利弊。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小房間熱循環好,孩子睡覺不會冷着,可這話從她嘴裡說出來,莫名讓人聽着一陣堵心。

“是是是,您家大,我這兒就一草屋窩棚...”

樸晚接過話茬,懶散裡摻着調侃,把話鋒轉得微詞滿滿。

開口間,她還簡單把台面斂了斂,最後摘下浴帽潇灑地朝地上一丢,然而這大開大合的恣肆做派看得程莫霄眉頭一皺,像個老媽子似的跟在她身後無奈一路撿。

誰料越撿越多。

從浴巾,套衫,到家居服,貼身衣物,循着一件又一件被當作線索的餌,從客廳一路跟進浴室,再一擡頭,她差點被面前這極富沖擊力的輪廓錯失掉一秒鐘的反應。

濕氣氤氲流轉間,映入眼簾的是一具未經多餘掩飾,活色生香的...

标本。

肌理分明,線條流暢,更是在天外夜空那顆高懸着的、被塗了熒光色的動物糞便的烘托下,隐約透出一種野性的純粹。

程莫霄本該習慣用各色角度去評判作品的價值和潛力,可當着這樣一個專為挑釁而存在的藝術品,自己也不知道該給出什麼樣的合理估值。

她下意識地回手将門關上,待鎖舌咔哒一聲合穩,又慌于撇清窺視似的多摁亮兩盞取暖燈,開口溫溫,“小心着涼呀...”

說完,程莫霄又抖抖手上的換洗,忙着将一件件丢進腳邊的衣簍。

“管得倒寬...”樸晚卻手指一擡,極其自然地搭上對方的手背,話裡話外拖着點似笑非笑的逗弄意味,把字詞咬得分外輕。

“親子時間早過了,小程館長這是當老母親當上瘾了?”

“我是怕你感冒...”

也不知道程莫霄何苦要自證用意,明知道樸晚不按常理出牌,卻還是守着那點端正到不合時宜的認真。

讓人無端端覺得笨,笨得可愛。

一句想念,一聲暗歎,愛人就從電話裡蹦到了自己面前,一點一點這裡那裡...

“真怕我感冒呀?”

樸晚利落地扯下面膜,湊上前,在對方克制的唇上烙下極為輕佻的一吻。

“...那就一起洗,嗯?”

往常總被教育要在對的時間裡做對的事——

眼下關上門,就該是在大人的時間裡,做點大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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