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姐姐加油！”

“姐姐好厲害！”

“玩具玩具！”

孩子們在一旁歡呼。

蘇柚稍稍一頓，下一刻，槍口移動到下一個氣球，第二聲槍響追着前一聲的尾音迸發。攤主挂上去沒多久的氣球在木闆上綻成一場微型煙花。

居然彈無虛發。

連孩子們的家長都忍不住鼓掌。

蘇柚打完全部子彈後，在老闆同樣不友好的目光下把位置讓出來。江自牧第一發打偏了，不過後面越打越順，也是打爆了不少氣球。成績不錯，但蘇柚神操作的前鑒下，江自牧簡直不要太正常。

兩人把打氣球獲得的積分兌換成了小玩具，分發給圍着他們的小朋友們。小朋友們知道姐姐要走了，拿到玩具後還得來個依依不舍的擁抱。

直到手上還剩最後一個熊貓時，蘇柚環視四周，查看是否還有落單的小孩，正巧，一個小朋友就站在不遠處盯着他們。

目光令人難以忽視。

不過在視線接觸的一刹那馬上低下頭。

蘇柚以為是他害羞不敢上前要，直接走到他面前，蹲下，笑盈盈地問，“小朋友，你想不想要這個熊貓，姐姐送你。”

小男孩一言不發，抱過熊貓後，小聲說了句：“謝謝姐姐。”

蘇柚站起剛要招呼江自牧離開，小男孩卻扯住蘇柚的裙子。

蘇柚一愣。

完蛋，這小孩該不會是迷路的吧？

蘇柚胡思亂想之際，江自牧也過來看看情況。

“怎麼了？”江自牧問。

“不知道。”蘇柚比畫，“他拉我。”

小男孩這時候才擡起他一直低着的頭，讓兩人看清他的長相。

明明不認識，但給他們一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

蘇柚搜刮記憶，想起來了，“你是商場那個找我們要PST的！”

經蘇柚這麼一提，江自牧也記起來了。

當初腦筋急轉彎的賽場的确有一個和蘇柚争奪冠軍的小男孩，他後面還跑過來問蘇柚能不能把PST賣給他。

要不是當時還有個大齡熊孩子向韓要哄，說不定就答應了。

幹什麼，不會還要問PST轉不轉手吧？

小男孩表情肉眼可見地開心起來，把熊貓玩偶抱在胸前，“你們還記得我，太好了。”

小男孩叫林銘軒，和同齡人相比要更加聰明成熟，當然也由此和他們産生距離，沒什麼朋友。而上次的腦筋急轉彎比賽是他一個人參加的，雖然沒有赢得第一，但和蘇柚有來有回卻很高興。

蘇柚見林銘軒絮絮叨叨說自己為這個比賽惡補了多少腦筋急轉彎的書籍時，有點心虛，畢竟她當時可是趕鴨子上架，赢下比賽純屬運氣。

不過她倒沒有生出不耐煩的情緒，沒人會不喜歡聰明的孩子吧。

小男孩抱着熊貓玩偶離開後，蘇柚和江自牧還是一副沒反應過來發生什麼的狀态。蘇柚想起向韓對江自牧小時候的評價，裝大人，臭屁。不禁問他：“老江，你小時候和小孩玩嗎？”

江自牧表情說明一切：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也是，向韓不就是他發小。

她讪笑從裙子的口袋找出帶貝殼的鑰匙扣，在他面前晃晃，“你的積分都換給孩子了，這個是我前面赢的，給你當補償了江大哥哥。”

貝殼是淡粉色的，邊緣泛着珍珠母的光澤，細看時能發現幾道淡藍色紋路，像是歲月用最輕的筆觸留下的情話。貝殼表面凹凸不平的紋路在陽光下會閃爍着細碎的陰影，像是被千萬次潮汐打磨過。

小小的貝殼卻似乎藏着海洋。

江自牧莫名想起還住在他家抽屜裡的兔子綁帶。

他接過，“謝謝。”

恐是覺得會被誤會冷淡，他将鑰匙扣握緊，補了一句：“我很喜歡。”

九人玩了一天，結果就是上晚自習時累得學不下去，都趴桌上打瞌睡。

蘇柚偷拍下向韓點頭的樣子，發給江自牧：“哈哈哈哈，向韓啄米了。”

随後，她緊接着發了【困】的表情。

江自牧瞥見蘇柚收拾幹淨桌面，就猜到她要睡了，回複：“睡吧，我替你們看鐘姐。”

盒子：“【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