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按照平時的表現，大緻可以預定人選。但不妨礙大家心裡抱有期待，凡事都講個萬一，萬一在考場的題目是自己做過的，萬一自己狀态太好超常發揮，萬一選上的同學因故拒絕了……

總是要努力一把的。

他們暗暗整理了本班物理排前的學生名單。除了常年第一第二穩居不下的江自牧和向韓，還有就是一個萌妹子，一個平時安安靜靜的男同胞。他們再三考慮後還是将蘇柚的名字加上，盡管沒有經過月考，但蘇柚平時的周考和随堂測試物理成績都十分亮眼。

五個名額就都占齊了。

也就蘇柚剛轉來的那段時間，大夥都不太熟的時候上的一堂物理課。

當時個是困到站着也能閉眼酣然入睡的早晨。頭頂的老舊風扇“咯吱咯吱”地轉動，走道外寂靜無聲，柔和的太陽光透過玻璃窗，将垃圾桶拉出淡淡的影子。枯燥的知識和老師低沉的嗓音是催眠最好的搭檔。

原本在講台上激情授課的程大海同志寫闆書的功夫，回頭時發現底下多了大片撐着臉要睡不睡的學生，頓時勃然大怒，将本來當做課後作業的檢測卷拉出來當限時訓練做。還瞎點幾個學生輪流上來做題。

蘇柚本來也是昏昏欲睡，全憑意志沒有一頭磕下，但手上抓着的筆已經在她不自覺的情況下在紙上畫出扭曲的線條。

“蘇柚！”

程大海喊到她的名字時，蘇柚的大腦瞬間清醒，昏暗的視野清朗許多，手中的筆也差點被她吓掉。

但可能是她坐在最後面，程大海看不清她的動作，還以為蘇柚單純在記筆記，語氣比對其他前面幾位平和太多。

綁着低馬尾的少女站起，眼角微紅，帶着倦意。合身的校服顯現高挑的身材，撐着課桌的手臂纖瘦漂亮。

程大海早就聽說蘇柚的名字，有心試探水平，問道：“還剩最後一道大題沒寫，你可以嗎？”

什麼大題，哪一頁的，講到哪了？

蘇柚蒙圈。

這時，前桌的董慧不動聲色往後靠，書本擋住臉，小聲道：“是剛發下來的卷子，你沒看嗎？”

蘇柚一瞧，桌上果然有份卷子，邊角看着就十分鋒利。蘇柚沉思，怪不得剛才睡着時覺得硌得慌。

她快速掃過題目，才朝程大海點頭，“可以的老師。”

蘇柚站在講台上，旁邊一整面是和她一樣的倒黴蛋寫的闆書。她思索片刻，從筆籠裡抽出粉筆。

蘇柚紅潤的指尖粘上粉塵。

也許是用不慣粉筆，蘇柚一連寫斷好幾支，再想抽新的被程大海憋笑的表情擊退了，就着斷筆書寫。蘇柚左手抓着卷子，時不時看一下條件，書寫的速度飛快，不一會兒填滿了整面黑闆。

蘇柚在台上的功夫，台下的同學們也沒有閑着。江自牧早早寫完卷子後開始為下課的睡眠收拾桌面;向韓擱筆後回頭騷擾江自牧。

向韓的小動作在講台上看得可是一清二楚。程大海平地一聲雷：“向韓你小子是不會坐正是吧，卷子做完了會不會檢查，天天沒事打擾江自牧。”

這音量足夠，班裡大半的人注意力都被吸引到這一角落。

向韓估計沒少應付這種情況，朗聲：“老師你可誤會了，我正要檢查呢，我和江同學對一下答案，要是沒什麼區别就行了，多省事。”

江自牧的物理滿分能拿到手軟，如果被扣分絕對是改卷人眼花改錯了。

江自牧毫不客氣将桌上的卷子掩住。

向韓不在意爽朗一笑，道：“我對完了。”

程大海簡直要被這貨氣死。

這時，蘇柚發下粉筆的聲音驚動了程大海。

“寫完了？”程大海轉頭，不敢置信道。他明明記得最後一問解題步驟可是又臭又長的，蘇柚能在這麼短時間内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