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柚：“......”

不是，你們就不準備一下嗎？

蘇柚問旁邊的向韓：“怎麼回事，老師不是讓讨論嗎？”

“其實吧，真沒什麼好讨論的。”向韓低聲道，“不瞞你說，上面的話題我們班早就寫過好幾遍了，背都能背出來。”

他熱心問，“我們是不用，你需要嗎，我可以跟你對對。”

“不用了。”蘇柚道。

A班和她以前待過的班級不一樣，以前的班級即便是成績很好，但大多數都是傳統意義上的好學生，綜合能力和A班沒得比，哪怕是口語，也做不到他們這樣出口成章。

他們都是所有人口中的天才。

但凡換一個人，都會被這樣的同窗，這樣的班級壓倒。

蘇柚沒有因此急躁，反而因為挑戰興奮起來。

五分鐘後，讨論結束。

鐘麓在衆目睽睽下打開抽号程序，數字轉動的幾秒鐘間，幾乎所有人，包括聽課老師都将視線黏在屏幕上，屏住呼吸。

數字轉動減慢，最後停在了19号上。

“19号，我記得是......”鐘麓翻着手中的座位表，擡頭，目光掃到第六組。

“江自牧，你來說一下。”

全場嘩然。

暗自慶幸逃過一劫的同時期待學神的回答。

江自牧沉着冷靜地将物理練習冊掩上，拍拍發皺的校服後慢騰騰站前，掃了眼多媒體後就要開口。鐘麓突然制止，“等會兒，不編小作文了，那什麼，找個配合，進行對話。”

此言一出，衆人不由自主低下頭。

不是我不是我，和江自牧同台會死得很難看的。

轉盤再次啟動，這會數字好巧不巧停留在51号上，也就是，新加入班級的蘇柚拿到手裡還沒燙呼的學号。

蘇柚：她就知道。

人倒黴到一定程度是會笑出來的。

蘇柚瞄了眼稿子，站起，還好心情在笑。

袁朝玮舉着筆的手在發抖，向韓一臉驚悚。

全班看好戲的表情怎麼也收不住。

江自牧和蘇柚身高差了一個腦袋這麼多，互相看了眼。

鐘麓也萬萬沒想到抽個号都能抽到前後桌。但也正好合她意，她老早就想試探蘇柚的水平了，找江自牧當搭檔簡直不要太合适。

她清清嗓子：“就以‘我的夢想’作為中心主題來場對話，時長嘛，下課前結束。”

江自牧腦子裡掠過許多句子後等着面前的女孩先開口。

蘇柚察覺到他的想法，，用英文來了句開場：“Hello, Jiang Zimu, why are you studying in the library? is the air conditioner broken in the classroom.”

蘇柚微笑着，透出幾分挑釁。

江自牧淡然回答。

兩人進行了場拉鋸戰。從校園公共設施到學習心得再到人生哲理。内容豐富跳脫，詞彙複雜，語法切換迅速。接上一個很快就能跳到下一個模塊。前者踏足，後者緊随其後。如同走旋轉樓梯，每一步都在拐彎。

一場表演對話被他倆整出拼命的架勢。

英語稍差的同學暈頭轉向，捂起耳朵背單詞去了。聽得懂的目光帶上崇拜和震撼。

鐘麓臉上專業微笑還得挂住，裝出一副“一切盡在掌握之中”，實則内心在罵娘。

蘇柚被江自牧的連番沖擊折騰得心累，想提前結束這番唇槍舌戰。她逐漸将話題引至中心主題，江自牧也給面子，順着思路向下。

蘇柚思維稍微走偏，江自牧最終把問題抛給她時，蘇柚腦一抽，嘴上快了一拍：“My Dream is to buy 100 lighters.”

她脫口時才發現自己說了什麼，猛地住嘴，差點咬了舌頭。

靜，太靜了。

蘇柚都沒敢看江自牧的表情。

這句話冒出地實實在在，吃瓜觀衆也聽得真真切切，哄堂大笑。他們慫恿江自牧往下接。

“下課時間到了，老師同學們你們辛苦了。”下課鈴聲恰時響起，掐着點結束這場拉鋸，撿起聽課老師驚掉的下巴的同時為鐘麓的公開課劃上一個不太圓滿的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