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白的少年會踏入黑暗,沾染血腥與罪惡。
而她願意在這個過程中拉少年一把。
但那也隻會是幫助少年适應,而非拯救少年脫離。
“生于黑暗之中的鮮花,最終隻能歸于黑暗。”
少時無望虛渺的愛與希望皆化為此刻無聲地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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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不到機會,再加上森鷗外一方不斷施加的壓力,反對派也漸漸放棄了對前代遺言證人的暗中抓捕行動,轉而把重心放在了和森鷗外一方的博弈上。
太宰治所面對的行動從襲擊到騷擾再到悄然消失也就那幾天的工夫。
生活終于回複以往的太宰治當即翻臉不認人,把家附近的巡邏隊都給“趕”走了,當真是用完就丢的典範。
他也不擔心對面殺個回馬槍。不說他們在與森先生的交鋒之外有沒有餘力,哪怕真來了也成功不了,而要是這樣還是失敗了對面怕也會徹底死了抓他的心吧。
一勞永逸也不錯。
而在太宰治“趕”走巡邏隊的一周後。
6月19日。
今天是太宰治的生日。
阿散早在自己過生日時就問過太宰的生日。
當時的太宰回答得随意,而他本人對于生日也确實态度普通得像是在對待随便一個普通的日子,甚至可能還帶點厭惡的情感在裡面。
和人偶當初的重視态度可以說是截然相反。
阿散對此其實隐有察覺,畢竟太宰治也并不掩飾這一點。
但哪怕他其實看出來太宰對于生日堪稱漠然的态度,但一點小小的私心還是讓他不由得對那天多有考慮。
起碼阿散早早就在打算今天的生日應該給太宰治做些什麼菜好,隻要自己不談慶祝,那也可以隻是那天單純豐盛。
而太宰治,他唯一和生日有關的行徑大概是生日前幾天就以生日禮物為由去向森鷗外索要緻死的毒藥。
“可以的話,我希望生日那天能變成自己的忌日!嗯,沒錯!我決定這就是我今年的生日願望了!”
是隻有太宰治能想到并能振振說出口的生日願望。
事務繁雜且不勝其擾的森首領最終也沒給出毒藥,而是在太宰治嫌棄地目光裡提起另一件事轉移話題。
于是那天下午太宰治順便大張旗鼓地——在□□衆人面前被森首領親自帶着——從□□的武器庫裡取走了最好的一把刀。
是他早在之前就問詢過的那把作為禮物而後被森鷗外承諾的刀。
于是生日當天,阿散收到了來自太宰治的生日禮物。
正是那把被大張旗鼓地從武器庫裡取出的好刀。
“之前給阿散你的那把刀太差啦,我就想還是重新送一把更好的給你比較好。”
遞刀的太宰治笑盈盈地道。
刀本身就由精良的技藝所造,品質自為上佳。更難得的是這把刀阿散用起來異常順手,可以說是非常完美的選擇。
收到刀的阿散非常高興。
雖然他本身對于刀的好壞并無追求,也對于刀能給自己帶來的提升毫不在意,但他能看得出來太宰治選刀的用心。
不用心,不了解武者的習慣,怎麼可能能選出那麼契合使用者的刀呢?
一把好刀對于從不下死手的人偶來說其實沒什麼意義,但光它是太宰治在精挑細選下送出這一點就完全足夠讓阿散開心了。
雖然因為察覺到太宰治的态度,阿散沒有特意為他慶祝生日。
但生日當天的晚飯,阿散還是忍不住準備的豐盛了些。
雖然不是螃蟹的旺季,不過他也憑借以往的經驗以及濑川婆婆的指導下自己悄悄挑了螃蟹回來。
同時其他太宰治喜歡的料理他也有所準備。
一切都順利進行。
生日的晚飯吃得平靜,甚至可以說是在一個溫馨的氛圍中結束。
直到門鈴突兀響起。
是阿散去開的門,而門外是個陌生人,端着一個大蛋糕盒子。
“您好,這是之前在我們店訂的生日蛋糕。”
阿散不太明白,他自己根本沒有訂過蛋糕來慶祝。
他開口想說送錯了,卻被身後的聲音打斷。
“是我訂的哦。”是餐桌邊的太宰治開口。
聽到解釋的人偶愈發疑惑,但也下意識讓出身位給送貨人員讓其進門。
蛋糕被置于餐桌最中央。
昏黃的燭光于鋒銳的蛋糕刀上映出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