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侵略行動日益浩大。
與愈發激烈的沖突相對應的,□□出現的傷員也越來越多。
森醫生秉持一貫的作派,每周都會去醫療部幫忙,連帶着阿散和太宰治不時也會下去,不過一個是幫忙,一個是湊熱鬧罷了。
□□的醫療部在這個時段正是最忙的時候,一層樓裡黑西裝們人來人往。
人流密集,這也就導緻每次森醫生一行人來時總會吸引到大部分人意味不一的目光。
隻是森醫生畢竟是個幹部,而太宰治在外人眼裡又是個纏滿繃帶的怪孩子。
于是這目光中,又會有好一片,全都彙集到了阿散的身上。
無他,隻是因為人偶昳麗的面容和完全無害的氣息。這種組合在□□裡可真是極少見的存在。
那些紛雜目光的洗禮一開始實在是讓阿散有些招架不住,甚至拘謹得仿佛怕生般躲到比自己還矮一點的太宰治身後。
太宰治感受到肩膀上傳來的微弱力道,顯然是身後的阿散不自覺地微攥住了他的衣服。
再看看眼前爍爍衆目,不說那些好奇驚豔的視線,偶爾夾雜其間的狎昵打量是真的讓他不爽極了。
不耐煩地“啧”了一聲,太宰治放出一點深沉的暗黑氣場震懾,一時間衆人都不自覺地側目移開視線。部分被重點關照的人更是開始背後冒冷汗。
所幸森鷗外在這一層有自己的會診室,關上門什麼目光都能被隔絕。
不過這麼一遭下來,太宰治發現下來之後不但沒找到什麼樂子,還老碰到讓人不爽的視線,他湊熱鬧的興緻瞬間大減,連帶着阿散也減少了過來幫忙的次數。
不過次數少歸少,加上在□□衆人終于“學會管好自己的眼睛”(太宰治語)後,兩個人出現的頻率提高了不少,一段時間後□□大部分人都對這個特别的組合印象深刻。
哪怕有人确實沒見過,也一定聽過那個神秘的傳聞。
醫療部偶爾出現的漂亮少年千萬不能多看,旁邊的繃帶小孩就會用瘆人得可怕的目光盯着看是其一,最可怕的是之後連續幾天都會諸事不順,倒黴不斷。
而狠狠整了那些個目光出格的家夥的太宰治作為流言的罪魁禍首,對于流言的效果也滿意得不行。
用這麼溫和的手段,他可真是太寬宏大量啊!
又一次和阿散一起出現在醫療部的太宰治看着兩邊□□人員的目不斜視的樣子不由得感歎地想到。然後扒在人偶身上,興緻高昂地說起了明天的便當。
這麼善良這麼辛苦的他值得一頓蟹肉料理作為犒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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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衆人逐漸眼熟他們的同時,阿散也認識了不少醫療部的熟面孔。
而在那些來來往往的黑西裝中,另作打扮的人總是會突出幾分。而在這些人裡,有一個人讓阿散格外在意。
那是個長發的男人。着裝相當特别。明明是初夏的天氣,卻作嚴冬的打扮,從上到下都裹得嚴嚴實實。
不過與其說是他注意到對方,不如說是對方先開始關注的他,而阿散是在察覺到對面隐晦卻好奇的視線後,才發現的來人。
若隻是單純的好奇目光也無所謂,畢竟開頭他好歹也經曆過大片目光的洗禮了,隻是一個人也沒什麼感覺了。主要是因為對方出現的頻率實在是高,雖然沒感覺到什麼惡意,不過目光投來次數實在太多,偶爾還像是看着他在發呆。而且他似乎和森醫生的關系也還不錯。
每次阿散下來時基本都能看見他,而對方也平時看向自己的目光也總是透着一種若有所思的好奇。
碰面的次數多了,阿散忍不住向森鷗外問了問。
那個看起來就很怕冷的男人名字叫蘭堂,是□□的底層人員,好像一直在負責運送傷員到醫療部的工作。□□擴張的現在也就天天會來醫療部。
“至于對你好奇的原因嘛。”森鷗外手托着下巴,頗有些興味地笑了笑,“之前聊天的時候阿散你不是說自己以前失憶了嗎?蘭堂好像也失憶了,我就順口和他提了一句你。可能是因為這個覺得你親切也說不定呢。”
阿散聽完若有所思地應了一聲。
倒是旁邊沉迷于自殺手冊的太宰治不爽地“啧”了一聲,開口的字句毫不客氣:“那家夥是個底層人員,這還真是個天大的笑話。”
他昨天才去試探過。那個蘭堂可是個異能者,還是個空間系,實力顯然不弱。
被怼了一句的森鷗外倒也好脾氣地解釋:“他進來□□也沒多久,而且本人好像也沒什麼立功進取的想法,雖然現在還在底層确實有些屈才了……”
森醫生的話多少能了解點對方,于是下一次再見到蘭堂的時候,阿散就主動向對方打招呼了。
反倒是蘭堂回複的反應有些遲鈍:“啊,你好……是森醫生告訴了你我的事吧。”
“是的。不好意思,是我私下去問的森醫生。”算是變相去了解對方隐私的人偶稍微有些不好意思,一時間都忘記了明明是對方先開始的關注。
不過阿散忘了,顯然他旁邊的太宰治可不會忘。
于是沒等蘭堂開口答沒關系,太宰治就一臉嫌棄地搶白道:“阿散你有什麼好道歉的啊,明明是這個人先老是在旁邊盯着你看不是嗎?”
他眨着一雙無光的鸢色眼眸上下打量着眼前一臉溫吞的蘭堂,像好奇似的拖長了聲音問道:“呐,所以你為什麼老是盯着他看啊?”
對太宰治的壓迫毫無反應,蘭堂堪稱平靜的回答與森鷗外的猜測大差不差,總歸是因為同為失憶之人所以才不自覺開始關注。
沒能得到其他答案的太宰治不爽地“啧”了一聲。
雖然談話氣氛屬實說不上友好,不過從這以後,兩個人與蘭堂也算是正式認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