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散想成為我的直屬部下嗎?”
膝上午憩的人呼吸和心跳的頻率微變,但旋即又恢複和緩。
太宰又在裝睡了。
被突兀提問的人偶想到,但他早已對太宰的裝睡行徑習以為常。
思緒漂浮一瞬的阿散很快把注意力轉回到森醫生的體問上。他略有些困惑地歪了歪頭,有些猶豫地開口:“啊?我對這個……沒有什麼興趣……而且我也不太懂那些,所以森醫生,抱……”
“不要急着拒絕嘛。”森鷗外直接打斷了阿散的回絕,之後的語氣甚至帶着些許蠱惑意味,“港.黑幹部的直屬部下可是有豐厚的薪水,能擁有的權力也不小哦。”
阿散其實對豐厚薪水這一點頗有些心動,他還沒忘記現在可是全靠幼崽養家。但是想到太宰治一直強調的“遠離森醫生”,哪怕很多都是以開玩笑或者撒嬌的口吻說出,不過果然還是不會喜歡自己答應的吧。
所以,
“真的不好意思,森醫生。就算這樣,我還是沒有這個想法。”阿散歉意地看向前方的森鷗外。
被拒絕的森鷗外顯出失望模樣,卻也不再強求,隻繼續着手頭上的工具整理。
而阿散看了看和之前相比好像毫無變化的太宰治。
過了一會兒再去聽呼吸和心跳。
這次是切切實實的入眠時的規律頻次了。
太宰睡着了。
與沙發一角的歲月靜好相比,森鷗外的内心則滿是遺憾。
他是真的遺憾極了。哪怕這個結果确實在他意料之中。
沒能一箭雙雕确實有些可惜,畢竟以太宰和阿散的關系,阿散答應也差不多等于拉攏到了太宰。不過哪怕阿散答應了,誰知道太宰會不會讓阿散賴賬。
不過他更加遺憾的是當初沒能看出來阿散的特别。那實在是太可惜了。當初見面時太宰治的言行肯定是故意給自己締造那種養金絲雀的第一印象。
第一次見面阿散顯然還空白一片,當時要是看出來了,現在自己肯定就多一個忠誠會武、唯己是從的好部下了,這可是零成本的暴利收益。但現在,當初的空白少年早已被太宰治蓋戳,自己現在的遺憾怕是也在太宰意料之中。
但是,想想阿散對太宰治的盡心盡力、唯其是從,再想想自己筚路藍縷、一路籌謀的孤家寡人,所有助力與增益都要靠自己去争取。
種種心酸與此刻化為羨慕與遺憾流過心間,卻也流過無痕。
終究他也不是會被情緒影響的人。
最屬意的兩個人選都拒絕了邀請,森鷗外也暫且擱置了直屬部下的設立事宜。
剛從風口浪尖上下來,先避避風頭也是好事。
在森醫生刻意地低調之下,“一步登天的醫生”傳聞也僅限于“一步登天”,再多的詳細評價也随着本人明面上的安分守己而止步于一句“不過沒什麼特别的”。
甚至在晉升為幹部之後,因為本人還是和以前一樣随和,而且遇見傷患還是會幫忙救助,森鷗外在港.黑内部的風評更好了。
盡管當初晉升事件幾個當事人都知道真相究竟如何。
不過,“一個依靠港.黑首領寵信成為幹部但本人安分守己的醫生”,起碼傳聞裡确實如此。
當然森鷗外暗地裡的行動也不少,與尾崎紅葉的聯系一直在,在港.黑内部拉攏勢力的同時也尋找着可以收為己用的力量。
才在森鷗外手上吃了大虧的幹部H也明裡暗裡地給森鷗外下絆子。不過總歸都被森鷗外和太宰治擋了回去。
最嚴重但實際也最輕的一次,在森醫生例行帶着太宰治去給首領看診時,端進醫療室裡的甜點被人為投了毒。
不緻死卻能緻人癱瘓,效果陰毒,顯然是沖着森鷗外身邊的愛麗絲去的,大概順帶着也打了阿散的主意。
不過愛麗絲和阿散兩人一個異能體一個人偶,愛麗絲雖然吃出來有毒不過毒也完全沒用就是了。
太宰治雖說不願意上森醫生的賊船,不過無聊的他偶爾看見什麼有趣的東西倒也會去幫幫森醫生的忙,更何況森醫生一直拿安樂死吊着太宰治,多少還是能使喚地動。
那次投毒之後,轉天幹部H的一個親信就中了同樣的毒,連帶負責的幾次行動都出了問題。背後的警告意味顯然深重。
對面人沒事,反而自己這邊出了問題。
幹部H也不再做無謂之舉,隻蟄伏起來等待時機。
隻是這個時機,森鷗外顯然也在等待。
港.黑boss的身體雖然開始被森醫生用虧損的法子強行撐起表面一段時間,但重病的老人終究還是朝着死亡的深淵滑去。
瀕臨極限的年邁身軀幾次危機全靠森醫生精湛的醫術強行維系,一時間身體時好時壞。
boss顯然能感受到自己大限将至,在緊緊抓牢森醫生這根救命稻草的同時,性情愈發喜怒無常。
本就狂悖的老人于病床上變本加厲,野心和對權力與生命的渴望交織,他開始不顧一切地擴張港口黑手黨尋求更多的權勢。
随着時間的推進,他身體每況愈下,□□這一龐然大物被年邁的主腦指揮往瘋狂的邊緣。
冬去春來,
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