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聽說過珣王殿下見這些求見他的人?”甯子遠在一旁悄悄的問松延。
松延低聲道,“極少。”
這樣跪求肯定被翻牌的概率很低,若是撒潑打滾或者攔馬車等其他辦法引起注意肯定更不行,說不定還沒做什麼就被侍衛紮成馬蜂窩。甯子遠看見已經有人因為跪的時間過久體力不支,又過了一個時辰,另一個不知在王府門口跪了多久的人直接昏死過去,一旁的侍衛沒有任何要來處理的意思,還是等着他們家屬自己來把人拖回去。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略微思索了一下,甯子遠走進林秉文道,“林大人,不如先回府。”
林秉文已經腿腳麻木很是難受但仍然搖頭。
甯子遠繼續道,“我有要事與你相商。”說罷緊緊的握住了他的肩膀,定定的看着他。他想到辦法了,隻是不知道可行不可行,但總比他這樣在這裡等中彩票的概率要好些。
林秉文讀懂甯子遠的意思,微微點頭,甯子遠立馬與松延一起扶他起來,林秉文剛站立但腿腳不聽使喚立馬摔倒,幸好甯子遠手疾眼快的拉住了他,手中的匣子好險沒飛出去,林秉文的随從林福安跟着林秉文一起跪着,見林秉文起身也掙紮着站起來,甯子遠伸手微微扶了一把,林福安驚訝得下巴都要掉下,連忙快速鞠躬作揖行禮道謝。
甯子遠扶着林秉文離開,衆人都非常詫異,來珣王府跪求的人來來往往,有的堅持時間長有的堅持時間短,這林秉文僅跪了一兩個時辰,應當可以說是最短的。
緩步移動,走了好遠林秉文才感覺自己的腿稍微能控制一些,見四周無人林秉文沖甯子遠道,“子遠可有其他的辦法?”
甯子遠看了看天色,風朗氣清想必明天也是個好天氣,“明天是初一,林大人可否會為林老先生燒香祈福?”這裡的家家戶戶都有每月初一燒香的習慣,這種家中有病重的家人的肯定也不會落下。
林秉文雖然不知道甯子遠想說什麼,但還是答道,“自然會的,我們一般得空會去城外的寺廟,在家也會。”
甯子遠繼續道,“那我們點個全京城最大,飛得最高的天燈,為林老先生祈福。屆時若成功,一并給珣王殿下送一些過去,不知他是否感興趣。”現在林秉文是個無名之輩想見大人物沒那麼容易,若是通過一件事引起衆人關注,珣王如果在哪裡聽說過他的名字,那再求見他的機會肯定會更大些。
林秉文瞪大了眼睛看着甯子遠,“這樣可以可行?”沒想到他會有這樣的辦法,“天燈飛不高的。”
“能夠有奇效隻能一試。但天燈可以飛很高。”甯子遠知道這裡的天燈飛不高,其實天燈就是後世的孔明燈,但是這裡的天燈都是紙糊的燈籠加棉片助燃,家境稍微好些的會在棉片上加上松油讓燈燃燒更久,飛得更遠,但最高的也就一兩層樓的距離。甯子遠想着孔明燈再怎麼樣飛個五百米還是可行的。
說幹就幹,林秉文跟着甯子遠回了甯府,為了免去麻煩直接從側門悄悄的回去,沒有驚動任何人。甯子遠翻箱倒櫃的翻出以前為了發家緻富自己做的固體蠟燭,還有一些七七八八的東西一股腦塞進一個箱子裡交給林秉文,“有這這些加上一些竹篾和輕薄的紙張肯定可以。”孔明燈手工,他小時候在幼兒園就做過。
幾個人跟做賊一樣又從甯府到了林秉文的家,開始煮漿糊糊燈籠的大型手工。這個蠟燭是以前甯子遠看家裡的蠟燭都是蜜蠟成本高且燃燒時間不是很長,所以翻看很多書本加實操做了一些,本來想準備大批量制作推出市場售賣但後來發現了更值錢的玉礦,錢也夠花了,就沒有繼續想這個營生。
甯子遠依靠着小時候的回憶和現在人的方法把孔明燈糊好,再把蠟燭切成正方形固定在底部,“我放一個試試,福安你找把弓箭來,若是等會飛太高把它射下來。”
林福安是林秉文的随從,立馬低頭回是,轉身去屋内拿林秉文常用的弓箭,他是個讀書人,對于弓箭不過是君子六藝之一必須要學的,所使用的肯定不是專門用的殺伐弓箭,雖然不是很重,但勉強射個一兩百步的弓力還是有的。
甯子遠叫林秉文幫忙扶着孔明燈,自己用火折子點燃蠟燭的四角,等待熱氣足夠讓林秉文放手,孔明燈搖搖晃晃順利升空,越飛越高。
“我第一次見可以飛這麼高的天燈。”林秉文很是詫異,剛才甯子遠在做的時候打破了他常規認知,他一直認為天燈要夠小才能飛得起來,甯子遠做的天燈有半人高,居然可以飛這麼遠這麼高,還有飛更高的趨勢。
甯子遠笑了笑,“可以的,在天氣比較好的時候還能更高。”拿過林福安手中的弓箭,甯子遠拉弓利落的把已經飛了四五層樓高的孔明燈射下來。林福安立馬循着方向去找。
甯子遠道,“可以多做幾個,明天晚上一起放,另外再做幾個精美的裝箱,到時求見珣王殿下時一并帶過去。”頓了頓,甯子遠繼續道,“這天燈飛如此高,恐怕明晚放會引起百姓恐慌,是否需要去跟李大人知會一聲。”要放天燈最好是先跟京兆府尹打招呼,平時百姓放的天燈都不高,不足為奇,這麼高的孔明燈放上去若是飛到哪個王公貴族的府上,或者百姓以為是什麼神迹難免麻煩。
林秉文不愧是浸潤官場的人,立馬稱甯子遠考慮周全,轉身去給京兆府尹寫帖子,寫好後交給林福安讓他親手送到李大人手上。
初一晚,林秉文沐浴更衣燒香完畢後,指揮着家仆将六個天燈點燃,緩緩升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