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晟安國的官員素質整體偏高,又着重培養年輕人,武将也是熟讀兵法略通文墨,不存在作不出詩的問題,隻是水平高低有别。
關于珊瑚的詩詞甯子遠以前倒是背了一些,比如明朝胡奎寫的東海有珊瑚,乃在龍伯宮。托根蓬萊石,丹霞絢晴虹。鐵網求之無底谷,一朝置在黃金屋。隻是剽竊别人的智慧來襯托自己總歸不是他的性格。所以,輪到自己的時候他還是老老實實的自己作,加上他刻意低調所以沒有用現在上位者喜歡的華麗詞藻,也沒有以物詠志表達觀點,平平無奇,得了個中等偏上的評價。風頭都留給别人去出吧。
李清的表現非常不錯,得到了在場衆多人的稱贊。
很快,天就慢慢變黑,侍女們将蠟燭燈罩等都擺了上來,在燭光的輝映下,血珊瑚愈發紅豔。
“元慶,我要去淨手,你去不去。”從用膳到作詩已經快一個時辰了,甯子遠感覺自己坐着腰疼,他要出去伸展一下。
榮元慶低聲道,“我爹盯着呢,你自己去。”
甯子遠點了點頭,看李清的關注度如此之高,也就沒問他,自己悄悄的離座,跟着引路的太監找到地方解決完人生大事後,他忍不住轉了轉脖子,果然聽到了骨頭啪啪的聲音,倒是把跟在身後的小太監吓了一跳,“甯少爺,您沒事吧?是否需要傳太醫。”
“啊?”甯子遠有點蒙,轉頭沖他道,“沒事。”本想再多說兩句,秉着少說少錯的原則,他還是閉嘴。
剛到回廊轉角,一回頭,一隊端水的侍女突然出現在甯子遠眼前,甯子遠立馬利落的往旁邊一閃,沒有撞在來人身上,隻是排在首位的女孩手不穩,盆沒落地,但是盆中的水轉了一圈灑在了甯子遠的衣角。
相關負責的太監立馬上前來,可能是怕驚動前方的主人和賓客,壓低了聲音呵斥,“怎麼如此不當心。”
女孩立馬跪了下來,“奴婢知錯。”
負責太監也立即向甯子遠賠罪,“小人劉滕見過貴客,女婢不慎沖撞,還請公子恕罪。”
甯子遠道,“無妨,是我沒注意轉角有人。”
一旁的小太監立馬上前來蹲下用袖口給甯子遠擦衣角的水,甯子遠略微往後退了半步,“沒事,沒有濕很多。”隻是水漬還是有點明顯。
小太監給劉滕介紹甯子遠的身份,“這位是甯侍郎家的甯公子。”
劉滕一聽是侍郎家的,略微松了口氣,但也連忙道,“甯公子可否能移步更衣室,小人為您準備幹淨的衣物。”
甯子遠可不敢在陌生的地方換衣服,萬一自己正脫着,有個什麼女孩進來,他們家的名聲就不用要了,“有火爐烘幹一下就可以。叫她起來吧。”看女孩一直跪着,也是可憐。
劉滕彎腰稱是。
小太監領着甯子遠去更衣室,讓他略微坐一坐,立馬轉身去安排人準備火爐。
“咕噜。”寂靜的更衣室傳來肚子叫的聲音。
甯子遠以為自己聽錯了,秉着呼吸等了一下。“咕噜。”饑腸辘辘的聲音又傳了來。
“誰在後面?”甯子遠低聲問道。聲音是從屏風後傳來的。
無人答話。甯子遠道,“若不吱聲,我叫人了。”
“你,你不要叫,我,我,我,我。”一個十三四歲的小男孩在屏風後探出頭來。
好漂亮的男孩,如陶瓷般的皮膚,深邃無邪的眼眸,稱得上冰肌玉骨四個字。甯子遠第一眼都沒有辨别出他的性别,看他的裝扮發型才判斷他是個男孩。他的穿着普通,就是奴仆的衣服,怎麼在這兒?
“甯公子,火爐準備好了。”小太監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随後兩個人端着個火爐進來放下。
“小人幫您烘幹吧?”小太監道。
甯子遠看那個小男孩又躲了進去,搖了搖頭,沖小太監吩咐道,“烘幹衣服要一會兒,你去幫我準備些點心,我剛喝了酒不舒服,想壓一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