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子遠在最後一排上,結果顯然,他是唯一一個沒有上靶的。在衆人的調笑中和林教頭恨鐵不成鋼的眼神中,結束了菜雞的一天學生生活。
回了家甯子遠還在排擺弄着手裡的弓,他覺得自己拉弓容易拉不滿,瞄也不容易瞄準,突然想起了以前見過的十字弓,就是長得跟弓箭差不多,但是小很多,還射的遠。順手拿起桌上的毛筆開始畫,不一會兒,一個箭弩的雛形就出來了。為了方便看,他還把弩臂、弩弓和弩機分開畫了,滿意的吹了吹,他想找個木匠做出來,這些東西甯子逸肯定一看就知道能不能做,甯子遠拿着就去找甯子逸,書童松延連忙跟上。
到了甯子逸的書房,甯子遠也不客氣,直接問,“大哥有空嗎?我想讓你幫我看看這個能不能做。”說着直接把畫的簡圖遞了過去。
甯子逸見他來了,先是把桌上的公文整理了下,空出桌面,接過他的圖一看震驚的問道,“你這個圖是哪裡來的?”
“怎麼了?”看甯子逸表情凝重,甯子遠覺得自己是不是不小心幹了不得了的事,還是說自己的聰明才智得到了大哥的認可?
“這個窩弓是前些年工部改良的,你的圖是怎麼得到的?”甯子逸很詫異,兵器改良涉及國家機密,怎麼出現在這裡。
這麼厲害,現在已經有這個箭弩了?甯子遠道,“我今天上射箭課效果不好,我就自己想着畫的,我還以為大家都沒有見過這個呢?”雖然也不是他的智慧。
甯子逸仔細看了看道,“這是你畫的?”他擡起頭又多看了甯子遠兩眼,把甯子遠看得有點不自信了,“你這個是初期的,工部現在做出來的窩弓射程非常遠,最多可以五箭齊發,三年前我們平潭之戰能大獲全勝,騎兵配備窩弓起了奇效。”
“現在還在打仗?”甯子遠回來了之後看見京城這麼繁華,沒想到還有戰争。
“一直都有小的局部摩擦,”甯子逸頓了頓道,“隻是現在各國都相互征戰對年,兵力、國力都損耗巨大,大規模的應當是暫時不會爆發。”
甯子遠聽了皺緊了眉頭,順口問道,“我聽說多年前大阜國對我們發動了戰争,怎麼後來又撤兵了,他們現在跟我們關系如何?”
甯子逸沒有嘲笑甯子遠的小孩發問,還是耐心的解釋,“當年應當是皇後從中斡旋,動用了江湖勢力,用重金買通了大阜國内部權臣誣告他們的将軍擁兵自重,又悄悄的埋藏了棋子扶持大阜國二皇子争奪皇權,讓他們自顧不暇。現在關系尚可,畢竟他們的皇長孫在我們這兒做質子。”
甯子遠目瞪口呆,好厲害。
“不過這些雖然都是民衆皆知的事情,你們在學堂讨論政事時也不要高談闊論,畢竟天子腳下還是要謹言慎行。”甯子逸叮囑道。
甯子遠了然的點了點頭,“禍從口出,我知道。他們以前打赢了還派質子過來?”
“當時我們割地賠款,結果他們内部鬥争不斷我軍乘勝追擊也算是持平,平潭之戰大勝後他們就把皇長孫送過來了。可惜,我們二皇子還在巽弇。”提起這個甯子逸就不由得唏噓,割地賠款、皇子作為質子送完他國,都是恥辱。
甯子遠有聽說過,巽弇是偏南方的一個宗主國,他們人口雖然不多,但是傳聞人人都會醫術,以前都是依附在一些強盛國家的,現在版圖擴大,人口也增多在戰場上無往不勝,畢竟醫毒不分家,往往他們都直接通過潛伏往河流中下藥,或者故意在兵營中引入瘟疫源頭,也有聽說他們有人會驅使蛇蟲鼠蟻,對上他們的軍隊基本都苦不堪言。在晟安國的民衆心中,大抵巽弇就跟苗疆差不多。
二皇子皇甫珣就是巽弇發動了對晟安國和鄰國的一場戰役後,晟安國兵敗送過去的,已經兩年了,當今聖上一直想把二皇子接回來,但奈何巽弇的人都太詭異難測,相關官員也不好收買,幸好他們得到了晟安國交界處的一處城鎮後也沒有對外再征戰,所以一直在維持着微妙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