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勸導加再三保證下,與謝野學姐下午還是回去上課了。一方面是不想耽誤與謝野學姐上課,另一個方面是……學姐的眼神就和手術刀一樣嗖嗖往我身上刮,壓迫感太強qaq
“話說,我又不是小孩子,學姐倒也不用反鎖門吧。”我弱弱說道。
與謝野晶子皺了皺眉:“鎖病房門是别的原因。小學部有個很危險的家夥早上要來高中部換藥,你和他碰上會很麻煩。”
“小學生?”我有些吃驚,“有什麼病嗎?為什麼不去小學部醫務室?”
“所以說他很危險。”與謝野晶子聳肩,“高中部強大的異能力者多,出了事情能及時處理。”當然最主要的是太宰坐陣。不過與謝野晶子幹脆沒說。
我腦中自動翻譯:高中打手多,對皮癢小孩子起到威懾作用。
“既然如此,下午就不必鎖門了吧。”我告饒。老實說,鎖住的房間讓我感到不舒服。
也許是察覺到我的不安,與謝野晶子沒有多問,倒是很爽快答應了:“沒問題。早上是我不對,沒有提前和你說。”我連連擺手。
與謝野晶子走後,病房迅速安靜下來。我不動聲色地長呼一口氣,安靜的環境總會讓我心情平靜下來。
……過了一會,我焦慮地在病房裡轉圈圈。想着月考的事情。
月考居然這麼快就來了,我當然做不到像其他學生一樣松弛。一來我基礎差,不知道自己成績怎麼樣;二來已經有許久沒有參加過這麼多人的考試了,實在緊張。
門外傳來一陣騷動。
我眉心一跳,有點驚訝。想起與謝野學姐說的那位早上過來包紮的小學生,心想不會這麼巧吧,剛好改到下午來?
下一秒,病房門被拉開,醫務室的田中老師把頭探進來。看到我,她愣了一下,随即說:“啊,你就是晶子囑咐過得那個病人……”
想到什麼,她皺着眉退出病房,對外面的人解釋:“抱歉,這個病房有人在養病,我們去隔壁病房換藥吧——”
話音未落,門再次被推開。映入眼簾的先是一個小小的發旋,原來是從門縫擠進來一個小孩子,田中老師似乎忌憚着什麼,也不敢硬攔,就真讓他擠進來了。那個小孩的發色半邊黑半邊白,帶着可愛的裝飾性小帽子,像個雙拼小蛋糕。
嗯,這麼說的話,夏目校長就是……三拼了吧!我又開始發散性胡思亂想。
小蛋糕突然擡起頭,和那雙眼睛對視上的一刹那我的靈魂仿佛戰栗了一下。那雙純黑的眼睛裡盛滿了惡意和殘忍,右眼裡的星星随着他目光的移動而閃爍,看見我的瞬間,似乎愉快地高頻閃爍了幾下。
我暗道不好,他已經旁若無人地走進來,徑直坐到旁邊的空床位。
田中老師見他盯着我,已經變色,說:“Q——”
這個小孩被叫作“Q”?居然都不願意用真實姓名稱呼,而是改用代号嗎。
“怎麼?田中老師。”
“你應該去隔壁病房。”
“這裡不是有空床位嗎?”Q微微笑,隻是那微妙的笑容中帶着毫不掩飾的惡意,“而且這裡還有漂亮的姐姐。”
這個表情,這個台詞……呃,怎麼說呢,他再長十歲我沒準還會誤會。但此時我的内心毫無波瀾,想這是哪家小屁孩跑出來開屏了。
“可是……”
我無意讓田中老師為難,朝她搖了搖頭:“沒事,田中老師。不影響”
田中老師還想多說,Q突然問:“你不換藥嗎?”他轉頭冷漠地看了一眼田中老師,眼裡純粹的惡意讓田中老師身體一僵。附近不知何時進來的幾個高壯保镖見狀紛紛向Q走近一步,似乎他有暴動就會立馬把他死死按住。
田中老師和我面面相觑,我朝她眨眨眼,她最終還是拿來醫藥箱。
當她把Q的長袖慢慢撸上去時,我倒吸了一口氣。這個看起來可愛又陰暗的小學生胳膊上,竟然是密密麻麻、觸目驚心的傷痕,或輕或淺,本應潔白光滑的手臂早已面目全非。
田中老師和其他保镖似乎習以為常,熟練地給Q上了一層新藥。我艱難地從他的傷口上移開目光,發現這小孩一直在盯着我。
配合着他的傷口,竟然有幾分瘆人。
“呐,學姐。”他裝着天真的語氣問我,“你知道……‘太宰治’這個人嗎?”
随着這個問題的抛出,本就沉悶的醫務室變得更加壓抑,老師和保镖的身體都暗暗繃緊,似乎Q問了個“老子的殺父仇人死哪去了”這樣的的問題。
“……”我沒有立馬回答,事實上我能回答的本來就少之又少。“你問他做什麼?”
“我要找太宰學長報恩。”Q朝我露出無害的笑容,就像正常的孩童一樣純粹。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