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用的丈夫仍然沒有到家,沈溫被請進家門,兩個小崽子好奇的從門口探出腦袋打量長相帶有明顯異國特征的灰眼睛青年,又被孔宣按回房間裡。
孔宣在人類社會混的簡短時光裡沒遇見過這種拜訪,來自未知時空,知道自己真身,不帶因果的客人。
所以他隻能參照自己有限的參考對象--禅院家的主母來設定自己的行為。他熱情卻又客氣的在客廳設下茶座,用法術将飯菜保溫,同時客套的向沈溫套話。
“……久仰大名,不知閣下今日拜訪有何貴幹?”
“……閣下的到來讓寒舍蓬荜生輝,不知沈先生是從何而來……”
“……有失遠迎,甚爾君還沒有到家……”
一股帶有明顯機翻氣味的客套問話加套話向沈溫撲面而來。
沈溫:………………
好了,很明顯大明王殿下降下人間不久還不是很懂正常禮節。總感覺有種淡淡的人機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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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溫對着孔宣淡淡笑了笑,不是很想把時間浪費在無意義的客套話上,他還趕着回家,于是直接開口,聲音中不自覺的帶上了一股公式化的冷漠感。
他試着盡量把話轉換成孔宣能理解的話:
“……殿下,是這樣,在下有一天材地寶生了靈智,發覺此中世事正處在融合之中,正應如此相當不穩定……而殿下的降臨便帶來了更多禍患……”
“……殿下應當也受了天道意旨,曉得還有所顧忌,不如聽在下一言将靈力渡入此枷也好有所克制……”
說着,沈溫拿出一枝簪子,孔宣接過後翻轉着仔細看了看,端端正正地坐着,如同一盞美人燈似的朝沈溫笑了笑,并不做聲。
沈溫偏頭望着他也笑了笑,灰色的眼睛在公寓溫暖的黃色光暈下閃了閃,微微眯了眯,沈溫自然知道孔宣在忌憚什麼。
他低頭喝了口茶,慢悠悠的笑着說:“……這法器便贈予殿下,殿下若是有所顧忌便多看幾日……”
“……本尊隻想知道…你是誰?”
孔宣一改那深閨賢婦人的模樣,連妾也不稱了,烏漆漆的眼睛像一汪住着水鬼的深潭,在長長睫毛的遮掩下仿佛要直直閃出青光。
他直勾勾的盯着沈溫,偏了偏頭像某種毒蛇盯住獵物,飽滿的唇動了動,聲音如同佛堂的鐘聲飄渺又莊嚴,卻無端地生出了幾分令人毛骨悚然的妖冶:
“告訴本尊………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