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沈溫低頭喝茶,感受着面前上古真神散發出的壓迫感。說實在的,孔宣給人的感覺并不是帶有非人氣息的莊重感,而是一種意外的陰濕感。
就像死了很多年的蝕骨被供奉在高堂之上,被香灰浸泡着生出神志,雖然被鍍上了金身,骨子裡還是那種近妖似鬼的邪豔。
更不要說大名鼎鼎的佛母大金曜孔雀明王殿下當年是因為吞佛證的大道,又被佛祖剖開腹部逃脫因而被稱為佛母。
如此血腥行徑與孔宣的真身是野獸也有幾分關聯,是一隻整整有三米高的綠孔雀。
想着,沈溫又漫不經心的喝了口茶,廉價的便利店售賣的玻璃杯裡倒的卻是昂貴的八女玉露,沈溫笑了一下,說了一句相當裝的話:
“……在下嗎?…看客罷了。”
孔宣見其絲毫不受影響,頗感無趣地收回威壓,沒骨頭似的撐在桌上,朱唇動了動,一開一合。聲音有種男女莫辨的沙啞,勾引人似的:
“…可是…閣下…您不是已經身在局内了嗎?~”
*
*
*
沈溫走了,向他來的時候一樣突然而詭谲,說是要去看看五條家主那個姓夏油的和諧會會長姘頭。
孔宣掩上房門,兩個小崽子正窩在房間裡乖乖的打電動,孔宣倚着門看了一會兒,聽到身後窗戶被打開的聲音。
長發如瀑的美人扭過細腰看,烏黑的發絲随着長長的耳飾一齊晃了晃。孔宣還沒轉過身,卻被以一種極其狎昵的姿勢摟入高大結實的男人懷裡。
頭發剪得很短的男人低頭用鼻尖輕浮地摩挲夫人潔白如玉的脖頸,孔宣皺起纖細的眉:“…甚爾君真是好興緻。……有正門不走非要像個竊賊一樣翻窗。”
伏黑甚爾咧開嘴角笑,仍然用的是那種很輕浮的口吻,像是平安京裡浪蕩的采花賊:“…我來找孔夫人偷情,怎麼敢走正門?。恐怕要被家主抓住。”
孔宣不是很懂他們人族的随地大小演,很平靜的推了推伏黑甚爾,細長的手指輕輕彎折,按了按伏黑甚爾動作間有點歪了的T恤衫領口,又将他額前散亂的碎發理向腦後。
美人指向桌上被單獨留下來還溫熱的小碗飯菜:
“…甚爾君還是早點用飯吧。孩子們都等着父親呢。”
*
*
*
和諧會。
卷頭發灰眼睛的青年跪坐在榻榻米上,面前又是昂貴的茶。他看着面前穿着從死掉對手身上扒下來的五條袈裟隻為了圖個吉利的夏油傑抽了抽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