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件事情在網上發酵的越來越厲害,”言辭着急的根本坐不住,攥着手機來回渡步:“本來還有轉機的,可是小酒之前得罪的那些人把輿論都控制住了,甚至買水軍去……去造謠。”
林溫酒坐在沙發上,手肘杵在膝蓋上,看着水杯裡透明無色的水,眼睛更加無神。
“我去找他們。”楊塵說着便擡腿要走。
林溫酒伸手拉住了他,語氣平仄說:“他們會為難你的。”
他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接下來的事情,但他不想讓楊塵去求人。
“沒關系,小酒。”楊塵在他手上拍了拍,輕聲安慰道。
楊塵先是去了跟蘇子衿合作過最多的娛樂公司。
“嘶,楊總啊,這種時候,你得放下自尊我們才能談啊。”一個帶着無邊眼鏡的中年男人說道,他的笑容帶着醜惡的嘴角,用勝利者的姿态把楊塵踩在腳下。
楊塵垂眸看了看地闆,又擡眼看向那個男人,一不做二不休地彎下膝蓋,跪在地上,語氣冰冷道:“錢總,麻煩所有發出去的不當言論撤回來,實事求是一點。”
這個所謂的“錢總”見狀,立馬去伸手,假惺惺道:“哎呦,您這是幹什麼啊,什麼年代了,還讓人跪。”
楊塵被扶着站了起來:“我的态度擺在這兒了,你能幫忙嗎?”
“我剛剛隻說能談,沒說幫你,更沒說幫林溫酒。”錢總嗤笑道。
“錢總這麼喜歡捉弄人啊?”楊塵始終壓着怒火。
“捉弄人?你他媽知不知道,林溫酒一句真相讓我們公司損失了多少錢?!”錢總指着楊塵鼻子罵道。
“我有錢,我可以給你,事情一筆勾銷,名聲我給你找,但你先把你買水軍收回來。”楊塵一退再退。
“可惜,楊總,我不缺錢,林溫酒這次就等着被唾沫星子淹死吧,像韓璃雪一樣受不住跳樓死了才好。”錢總頂着那張與普通人無異的臉說出心中的詛咒:“不過……”
“有話直說。”
“不過如果你可以放棄林溫酒,我倒是可以把水軍收回來,而且還會幫你解決公司虧錢的問題,怎麼樣?就放棄一個人而已,很值的。”
楊塵皺着眉想去拽住錢總的領子,卻被屋内其餘的兩人推了出去。
楊塵出了這家公司後平複了很久,然後一次次的走進其他娛樂公司,再一次次被推出來。
“我憑什麼幫他?!”路凡怒吼道,這憤怒不是為了别人,正是因為面前的路柏嚴。
“很簡單,你也可以買水軍,隻不過說與那些不一樣。”路柏嚴說道。
“我幫林溫酒,然後呢?我有什麼好處?再說,林溫酒什麼人,楊塵男朋友,楊塵什麼人啊,他媽的垃圾都不如!”路凡罵道,面色逐漸紅溫:“我幫林溫酒不就相當于幫楊塵嗎?楊塵怎麼對你的你忘了我可沒忘!”
“楊塵我可以不管,但林溫酒是我朋友,”路柏嚴仍然心平氣和地說:“兩個人,兩碼事兒。”
況且,他聽見楊塵的道歉了。
“兩碼事兒?你說的輕巧,你大度,你去買人,我不管你。”路凡指着辦公室的門:“趕緊滾。”
“出了事你負責。”路柏嚴扔下一句便離開了。
“我他媽……”路凡看着他離開的背影,氣得愣是說不出一句,隻能生悶氣罵道:“犟種一個,就坑你哥厲害。”
此時家裡除了林溫酒已經空無一人了。
段弋錦他們都去忙了,言辭也一直在求人。
所有人都在為林溫酒努力。
因為清白。
這個世界總喜歡抹黑無辜的人,總喜歡相信臆想。
不去聽,不去證實。
總是相信眼前的“謊言”,然後一股腦的紮進去,越陷越深,最後自己都分不清真假,隻知道要去诋毀,去污蔑。
林溫酒躺在牆上,雙腿垂在床邊,頂着天花闆。
言春朝無疑是對他很大的打擊。
但他還沒有脆弱到一蹶不振的地步。
聽見門門發出“滴滴”的聲音,林溫酒立馬起身去客廳。
是楊塵回來了。
“楊塵,你怎麼樣?”林溫酒雙眸閃過擔心和慌忙。
他問楊塵怎麼樣。
而不是這件事怎麼樣了。
楊塵看着他,擡手捧住林溫酒的臉,拇指輕輕的撫摸着。
可眸子在通明的房間中很容易看到泛起的淚光,他張嘴又不出聲。
林溫酒看出他的情緒,擡起那隻能動的手,摟住楊塵的脖子,讓他的頭靠在自己肩膀上。
就這麼抱着楊塵,一言不發。
“我沒辦法,我救不了你……我沒用……”楊塵忍着哭咽說道。
“沒事,楊塵,我們慢慢來。”
林溫酒不相信這群無腦網友能把白的說成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