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事情調查的都差不多了,林溫酒覺得自己的副本全打完了,每個人的故事都是楊塵的副本,隻不過是林溫酒替他打的。
楊塵的狀态也好了許多,這個十年的惡果終于被摘下來了。
林溫酒離開前回家裡又探望了一眼父母,楊塵沒有跟着,這幾日都在陪着蘇桃。
“小酒啊?”林母吃着飯問道,最近她看林溫酒不怎麼忙,網上的風評也不怎麼好,她自己的孩子她當然知道什麼樣子,也明白網上的胡鄒亂造,可怕就怕林溫酒承受不住。
“嗯?”林溫酒本來門頭吃飯,聽見母親叫自己便擡頭看過去。
“你這段時間是不是沒什麼工作啊?往常你很久才回家一次的。”林母問道。
“是不怎麼忙,”林溫酒夾了送進嘴裡:“這不,得罪了一些人,沒人敢找我拍戲。”
林溫酒直接把實情告訴給了父母。
“但是比起東奔西跑,更喜歡現在這種閑靜的日子,”林溫酒笑了笑:“放心,我這人不怕錢多但也不嫌錢少,現在的存款夠咱們家安安穩穩的過日子了。”
林父林母看到兒子并不為這件事情煩惱,雙雙展開笑顔。
忽然林溫酒手機傳出來電鈴聲,林溫酒看見是段弋錦打來的電話,便拿手機站起身:“我去接個電話。”
“嗯。”
林溫酒回到卧室,接通了電話。
“喂,小酒,有兩個不好的消息,你聽哪個?”段弋錦說道,聲音低沉的很,能聽出他心情有多煩。
”既然是不好的消息就不要浪費時間了,直接說。”林溫酒說道。
“蘇子衿死了。”段弋錦果斷說出。
林溫酒恍惚了一瞬,眉頭泛起波瀾:“怎麼死的?”
“被人按着頭在牆上砸了幾下,發現的時候人已經沒氣了。”段弋錦見到把警察告訴他的事情說了一遍。
“誰殺的?”林溫酒再次問道。
“我不認識,”段弋錦回想了幾番:“好像叫……叫什麼言春朝。”
“誰……”林溫酒瞳孔微縮,此後便一點聲音沒有了。
“小酒?喂?聽得見嗎?”段弋錦接連問他。
言春朝這個名字……他再熟悉不過了。
雖然大學畢業後就不怎麼聯系了,但林溫酒心裡始終有這個朋友。
他為什麼要殺蘇子衿?
不對,言春朝怎麼會入獄?
林溫酒的心越發打顫,呼吸聲越來越不穩,雙腿發軟,他挂了電話,轉而打給楊塵。
心裡一直祈禱楊塵要接電話。
另一邊的楊塵接到電話便接通了,他心情頗好道:“怎麼了,小酒?”
“楊塵,回家,我們回去,出事兒了……”林溫酒顫着聲音,很容易聽出來不對。
楊塵面色立馬嚴肅:“你别着急,我現在就訂機票,咱們現在就去機場,行李我托酒店工作人員收拾寄回來。”
機場見到林溫酒時,楊塵發現他已經不是一般的緊張。
聽着林溫酒說完,楊塵也怔了很久。
言春朝,他熟悉的。
大學那些年,林溫酒無論在哪兒,他身邊總有一個叫做言春朝的身影。
知道倆人的關系很好,楊塵摩挲着林溫酒的後背,安慰道:“冷靜一下,我們回去好好了解一下情況。”
“嗯。”林溫酒點了點頭,緊握着楊塵的另一隻手。
無論楊塵的手掌再怎麼暖和,也沒辦法捂熱林溫酒。
兩個小時後,他們倆便從飛機上下來了。
林溫酒一刻也等不得,落地後和楊塵一路跑出機場,打車去了警察局。
此時,段弋錦,言辭和路柏嚴都在警察局裡。
楊塵第一眼就看見了路柏嚴,又迅速地望向段弋錦。
這份愧疚讓他沒辦法再擡起頭說出那句“和我沒關系。”
林溫酒看見段弋錦後,便抓着後者的衣袖,呼吸還沒穩定就問他:“言春朝呢?”
“第一醫院。”段弋錦回答。
林溫酒撒手轉身跑出警察局。
“我們在這兒再問問一些事,你先陪他去,”段弋錦對楊塵說道:“放心,我們能處理好。”
楊塵點了點頭,回身跟上林溫酒。
“等下。”路柏嚴突然叫住他。
楊塵身體一僵,做好心裡建設後回頭看向他,強壯淡定道:“怎麼了?”
“這不好打車,開我的。”路柏嚴把自己的車鑰匙扔了過去。
楊塵順勢接下,五味雜陳地說了一句:“謝了。”
他跑出去,見林溫酒着急打不到車,便拉着他找到了路柏嚴的車。
到了醫院,看望言春朝又需要層層審批才行。
等了許久,審批才下來,林溫酒拿到後便急着進病房。
進到病房後,林溫酒的腳步才慢下來。
言春朝看到他進來後,連忙把自己黑色的鴨舌帽戴上。
“言春朝……”林溫酒喚着他的名字,似乎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光頭是他相處了一年又一年的朋友。
言春朝的頭發全都沒了,面色也蒼白無力,手腳都帶着手铐。
可是,頭發消失的言春朝竟然多了一份英氣,輪廓更加清晰,除了氣色不好以外。
一點也不像殺人犯。
“是不是……太醜了。”言春朝彎着眉眼笑着說,他還是那麼喜歡開玩笑。
林溫酒不清楚的事情太多了,他一時間不知道還從什麼地方問起。
言春朝往衣袖裡藏了藏自己顫抖的手,低頭說道:“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