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富貴:下一個】
【财神爺的心尖寵:壞消息是,我五分鐘前才發現,我書包裡有兩份數學卷子。】
時昶:“……”
電話這邊的星見月看着久久沒有回複的屏幕,仿佛能感覺到對方的無語,她走得太急了,不小心把時昶那份也塞進了書包。
【财神爺的心尖寵:對不起,我明天給你送過去行嗎?】
過了一會兒。
【花開富貴:剛才有事,沒有生氣。】
星見月抱着巧克力猛親了兩口,心情舒暢地打字回複。
【财神爺的心尖寵:那你什麼時候方便呀?】
【花開富貴:下午來就行,我爸媽下午不在家。】
星見月吃飯的時候才覺得哪裡不對勁,她又不是去跟他搞暧昧的,幹嘛要避着父母,不對,他還在發燒呢,可能就是随口一說,沒往這方面想。
嗯,一定是她想多了。
馮芸說:“校服我疊好放你床上了。”
“謝謝媽媽,”星見月吃什麼都能吃得很香,“那是我同桌的,我明天去還給他,就是杭霁以前的鄰居。”
“你的同桌是他啊,我有點印象,”馮芸回憶,“以前你琴姨還在的時候,有一次我去找她,看到隔壁的小男生坐在門口哭得特别傷心,說妹妹不見了。”
星見月很難想象時昶哭的樣子,“他是有個妹妹。”
馮芸給她夾菜,“那會兒他才幾歲,很小,現在我估計認不出來了。”
周六上午,星見月沒有賴床,去超市買了新鮮的梨。
午飯後,她追着馮芸問:“媽,每次我發燒咳得喉嚨痛,你給我喝的那個糖水是怎麼煮的?”
“發燒了?”馮芸伸手摸女兒的額頭。
星見月說:“不是我,我好着呢,我那個同桌病了,一會兒我去給他送校服,順便關心一下他。”
難怪她買了梨回來,馮芸笑笑,“把梨削皮切塊,大火煮開後轉小火煮十分鐘,盛出來晾到不燙嘴了再往裡面加蜂蜜。”
“這麼簡單。”
“是啊,就這麼簡單,你千萬不要靈機一動亂加東西,把人吃不舒服了,你又好心辦壞事。”
星見月從出生開始,一直沒有跟馮芸分開過,别的都能幹,就是不會做飯。
她按步驟來,切塊,煮開,晾一會兒,最後加蜂蜜。
她自己喝了一小碗,确定沒問題後才裝進打包盒,另外一碗留給了馮芸。
到了樓下,有人幫忙刷門禁,星見月直接上樓敲門,他應該是剛睡醒,頭發亂亂的,臉和耳朵都泛着紅,開門後幫她拿了雙拖鞋。
星見月換好鞋,“吃藥了嗎?量體溫了嗎?要不要去醫院打兩針?”
時昶坐到沙發上,眼睛閉着,“吃了,沒量,不打。”
“你不會怕打針吧,”星見月把東西放到茶幾上,小聲問:“叔叔阿姨真不在家?”
時昶咳嗽兩聲,聲音有點啞,“真不在。”
怪脆弱的。
星見月走過去,伸手摸他的額頭,她從外面進來,手很涼,碰到他滾燙的皮膚,連忙縮回去,低頭往手心裡哈了幾口熱氣,把手暖熱後重新摸,還是很燙。
她問:“溫度計在哪兒?”
時昶擡手指了個方向,“房間書桌上。”
那個房間的門開着,星見月怕他一個人在家燒壞了,“我進去啦。”
第一感覺就是很幹淨整齊,她沒亂看,在書桌上找溫度計。
電腦旁邊放着一台銀色的相機,有點眼熟。
時昶說:“在右邊的抽屜裡。”
星見月拉開抽屜,“看到了。”
水銀溫度計得夾在腋下,星見月讓他自己來。
時昶睜開眼睛,接過溫度計,一隻手掀開衛衣,從下面塞進去。
哇,還真有腹肌。
星見月坐到旁邊,拿手機看時間。
“你吃飯了嗎?”
“嗯,我媽等我吃完才走的。”
她想起來自己帶的東西,“這是糖水,你要不要喝一點?喝這個嗓子會舒服一些。”
時昶的視線從飯盒慢慢移到她臉上,“你煮的?”
他這是什麼眼神?
星見月想翻白眼,“放心,這次沒問題的,我試過了。”
溫度夾在右邊,還有四分鐘,她問:“你的左手好用嗎?”
時昶坐着沒動,“昨天晚上輸液了,左手紮過針沒力氣。”
他燒得這麼厲害,應該是渾身疼很不舒服的,星見月滿腦子都在想他是因為她病的,“那我喂你?”
下一秒,她就自我否決了,重新把飯盒蓋好,“不行,不合适。”
時昶沒說話,就這樣靠在沙發上,支肘安靜地看着她。
他眼角潮濕,也有點紅。
星見月在如此有實感的目光下,坐如針氈。
這四分鐘,真漫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