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的議論聲對屋裡的人是不知情的,甯黎把人扶着到了椅子,轉身拿過辭舒手裡的被毯鋪到了床榻上。
“沒事,妻主我坐下緩緩就好了。”何明玙試圖制止甯黎的動作。
何明玙這幾年沒大出過遠門,這下一出來隻覺得有些不适應。
“那先歇歇。”甯黎轉身又倒了水遞給何明玙,扶着人小口小口咽下了水。
等辭舒把屋裡收拾的差不多了,甯黎便把何明宇抱到床上整理休息了一會兒。
而趁着兩人休息的時間,院裡院外也安排妥帖了。
院外
霜梅剛同代管家一起安排了這一行人的住宿,給鄉親們也交付了定金,卻在回院裡的時候被人叫住了。
“兩位女郎請等一下!”
霜梅扭頭一看,見來人是個長得的幹淨、收拾也利索的年輕夫郎。
霜梅連疑惑還沒有來的及,隻聽到年輕的郎君開口便是:
“真是打攪了,那我沒認錯的話,甯黎姐姐應該還在院子裡吧?”
那年輕夫郎不管講話,還是動作都是透着一股爽朗勁,讓人萌生好感。
“诶,對。”霜梅一時沒反應過來下意識應了一聲,等尋思過來她好奇的打量這對面的人問:
“這位郎君可是有什麼事找我們女君?”
同時,霜梅也在心裡面大膽的想着:這郎君不會是甯女君在來京之前認識的什麼竹馬或者……不敢想啊,不敢想。
霜梅可能幫着買話本子,看多了那故事,全然忘了若甯黎真的在鄉裡有什麼竹馬、相好,何府又怎麼會去接甯黎呢?
那年輕的郎君似是在猶豫着什麼,像是心一狠還是開了口:
“那這樣,女君我也就直接講了。前些日子正是嚴寒,我娘親去酒樓搬貨沒成想回來染了風寒。這病的實在是急,不然我也不好過這裡了胡亂攀親。
我也是甯家姓叫甯銀,但也跟着家裡的姐姐識過字。女郎,那我手腳利索能不能跟着你們做工?”
霜梅沒有立即答應,這多個招個人的事情,她倒還可以決定。
可這畢竟是跟女君一個宗族的人,這要不要留下,留下又怎麼安排?多少也要看看主人家的意思。
“這樣吧,這點兒錢你先拿着應應急。”霜梅從自己的腰包裡掏出了兩塊碎銀子,遞到了那郎君手中。
“我不要銀子的,我會幹活我可以留下幹活的……”那年輕郎君看着那掏出來的銀子,想為自己辯駁一番。
霜梅連忙擺擺手,忙解釋說:“這也沒别的意思,畢竟你母親病的嚴重,這是叫你先回去應個急。
你的事兒我不好決定,等我問過女君再說。”
“好,謝謝女郎,謝謝女郎。”年輕郎君攥緊手裡的銀子,道謝時眼眶都有些濕潤。
“沒事沒事,你先拿錢給家裡人看病吧!”霜梅目送的那同樣跟她差不多大小的人離開。
她再轉身時,都忍不住歎了口氣,漸長一歲連霜梅臉上的稚氣都少了些。
“也是個可憐的人。”一旁看過全過程的代管家也跟着慨歎了一句。
霜梅隻點點頭沒再附和,等進了院子,她并未跟代管家一起去東廂房。
“我去正房哪裡,守着女君和正君,你先去歇歇吧!”霜梅扭頭交代了聲,就奔着院門守着的辭舒去了。
甯黎并沒有睡多久,她隻是在一旁着何明玙,聽到門外的動靜她也躺不住了。
“霜梅、辭舒,這是怎麼了?”一進的院子不大,甯黎聽到了些模糊的話語。
辭舒隻是搖搖頭表達自己不知情,不過一旁的霜梅見到了甯黎表情也豐富起來了。
講真,霜梅這表情變化的太複雜了,甯黎看的那是一頭霧水。
甯黎小心翼翼的往屋裡看了一眼,示意辭舒進屋子裡面陪何明玙。
接着,她揮手讓霜梅來到了院子一旁,“這是怎麼了?”
“女君,村子有個郎君叫甯銀,想進府裡做工來給家裡換筆錢治病。”
講話時,霜梅語氣帶點同情和不忍,同時她也注意着甯黎的反應。
“甯銀……”甯黎皺着眉循着原主的記憶思考了一會兒,終于在原主以前的記憶裡翻出來一點片段。
那還是原主跟甯姨母生活以後有,去書院讀書回來被人恥笑是窮酸書生,是甯銀幫着把人罵走了。
當時原主一向寡言少語,她向來不管别人的話,隻默不作聲全當作沒聽到,一副與那些同窗不屑為伍的樣子。
不過同她差不了幾歲的甯銀趕人的彪悍架勢,實打實的給原主留下了相當深刻的印象。
“嗯……我想起來了,他是我遠些的堂弟。”甯黎收回來回憶,斟酌開口:
“先從我的私賬上給他拿些銀兩應急,若是過活不了了,就安排個活計來府裡吧!”
“好的,我也拿了銀兩給他應急。這下若甯銀還願意,那便來府裡幹活計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