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何明玙放進花轎,确認過何明玙已經坐穩後,甯黎便準備抽身再回馬上時,卻感覺到自己的手心被何明玙輕輕勾了一下。
甯黎被這突然的小動作搞得頓了一下,心裡面也癢癢的,開口安撫着何明玙。
“下面有吃食,明玙可以墊一墊,很快的。”
何明玙仍然沒有過多言語,但他好像輕輕的點了點頭,因為紅蓋頭跟着搖晃了一下。
甯黎輕笑了一聲,把花轎的門簾細細放好了。
而後甯黎在蘇喬語那包含調侃的眼神中,翻身在上了馬。
因為來的時候,甯黎是來接親,特意選了一條離何府比較近的路。
現在甯黎這下接到夫郎了,返回去路線就變成了另一條更長一些的路。
路線是媒人選的,但是甯黎覺得她選的很有道理,畢竟她今日娶了夫郎,當然是要讓這邊的人都知道知道。
“起轎!”接到了夫郎,旁邊兒跟着人喊了響亮的一聲。
何府和甯黎安排好的人,便開始撒起了銅錢,場面熱熱鬧鬧的很。
接到了人,甯黎再騎着高頭大馬遊街的時候,都覺得整個人有精氣神了不少。
甯黎的馬術,是為了接親特意加急培訓的。
雖然她以前在現代是在馬場裡騎過馬,但并不足以支撐,她現下騎馬京城的街道裡溜上這麼久。
“啧啧,真是嘚瑟呀~”
一旁的蘇喬語自然是觀察到了前面新娘子的狀态,也沒有什麼需要客氣地調侃着。
現在的甯黎心情是格外的好,還真就映着蘇喬語的話嘚瑟着,“哎,那也是沒辦法。”
甯黎再想怎麼嘚瑟,京城總共就那麼大。
而且剛才她也瞧見了何明玙紅蓋頭下複雜的紋路,估計下面應該是戴了一個很大的鑲嵌着珠寶的頭冠,應該是沉的很。
于是接親的隊伍就這樣緊趕慢趕的到了甯府,甯府那邊招待的賓客也來的差不多七七八八了。
等甯黎又抱着何明玙下了馬車時,卻被一旁的婚禮主持的人攔了一下。
那名婚禮主持的人是君後派過來的人,他有些怵頭的看着被抱起來何明玙,這舉動他認為不合禮制的,可他又是人家親舅舅派過來的人。
甯黎一開始還不明白為什麼這人攔住了她,等她看到面前的火盆時,頓時心裡清楚了。
這下甯黎也不像剛才那般客氣的對面前人了,帶着有些強硬的語氣問道:“怎麼?難道接下來不應該進去拜堂了嗎?”
對上甯黎的視線時,看的那宮中的禮官心中一驚,但他也很快做出了抉擇。
“是的是的,進去吧!”
那禮官想:畢竟君後是叫他來給他侄子撐腰的,而人家女方又願意這樣,左右也輪不到他來攔着。
想到這兒,這禮官是越想越覺得有點後悔,尤其是發現跟着的媒人那看不識趣人的表情時,更是叫他心裡也些打鼓。
自己的事情沒做便讓人難受了,更難受的是,還被自己的“同行”看到了。
所以之後禮官拜堂的發言倒是愈發的注意,都沒有再搞什麼别的差子。
拜了天地,拜了高堂,在最後一句“送入洞房,禮成”時,也就宣告了兩人之間已經結成的兩姓之好。
甯黎悄悄拽了拽紅絲綢來吸引何明玙的注意力,對人留了一句“等我”,便讓辭舒扶着何明玙進了婚房。
而甯黎在中午迎着賓客一起吃了酒席,還不忘抽空讓霜梅去囑咐給何明玙他們送過去午飯。
在這個宴席上,甯姨母、何母、何父,還有衡筠若這些親近的長輩自然是到了,甚至于蘇母也來了。
這都導緻蘇喬語都安分了不少。
還有叫甯黎陌生的權貴們,自然也得到了不少,這倒也算一次交談的機會。
自然在席間,也有不少人趁着熱鬧給甯黎灌着酒。
不過身為甯黎好友的蘇喬語倒是挺身而出,幫着甯黎擋了不少酒。
甯黎在昨日聽了衡筠若的話學着逃了不少酒,又有好友跟着擋酒,倒也真是沒醉多少。
等跟着送賓客都離了酒席,霜梅還擔心的扶着看上去醉醺醺的甯黎。
隻不過剛進了内院,霜梅就覺得自己肩膀上一輕,等她回頭一看,甯黎哪裡還看上去像喝醉了的人?
倒是那趴在桌子上昏睡的蘇喬語,倒是看上去才是真的醉很了的人。
“女郎,現在要喝碗醒酒湯嗎?還是去看小公子,不,現在要去看正君嗎?”
霜梅話是這麼問,看着甯黎那清醒的樣子,心裡面盤算着應該不用給她煮碗醒酒湯了,還是給蘇喬語蘇小姐煮一鍋吧。
“不喝了,我去偏房換身衣服,去見我夫郎。”甯黎回答的幹脆,怕是心裡早就打定了主意。
還不忘補充句,“你去給蘇小姐煮一碗吧,對了,帶她去西廂房安置睡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