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梅從外院往内院小跑着趕到了甯黎的面前,臉上的笑容滿面,興緻勃勃的開口同甯黎講着:
“女郎,迎新的對伍都整裝好了,就等着您躍身上馬迎夫郎呢!”
甯黎今天一身紅袍,頭上帶上了新娘要帶的鑲金玄色官帽,映襯着她本就濃麗的臉跟是别有英姿飒爽之風。
“好,走!”甯黎雙雙手對着銅鏡扶正了帽子,一甩一長袍便向府外走去。
邁出府門,那長長又喜慶的接親對已經準備上了,而就連那玄色寶馬的頭上都系上了個大紅絲綢花。
甯黎很難用言語來表述她内心的激動,她的出現下自然是引起了府門外迎親隊伍和看熱鬧的注意。
但甯黎已經體會到了,昨日衡筠若跟她講的年輕氣盛的莽撞的感覺了。
因為現下甯黎都不太能回憶起,她先前找那媒人了解過的流程了,隻是一心想着翻身上馬。
甯黎直奔着能給我留着的玄色寶馬一躍而上,坐上馬、那起缰繩,扭頭沖着人群喊了聲:“接親去了!”
随着甯黎話音的落下,接親隊伍中的樂師吹奏的聲音便越大。
這一行接親的隊伍便熱熱鬧鬧的出發去了何府。
“诶,甯黎!今日當真是夠潇灑的,出門上馬都不往姐妹我這邊看一看,是不是心裡隻惦記你那何小公子啊!”
迎親隊伍裡的蘇喬語,也是駕馬來給甯黎跟親的。
她的位置本就離甯黎進的很,往前略微一趕,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又和甯黎聊了起來。
誰成想,甯黎還接上話呢。
一旁跟着的媒人就開口趕上了話,“喲,瞧女君說的這話,大喜的日子,誰不是盼着早點把自己那夫郎迎進家門啊?”
并且媒人把話說完了,還等頓了一下細細打量了起來蘇喬語,“我瞧女君你長的不僅是俊俏,更是讓人覺得您氣度不凡。不過既然都問出來這話,那想必一定是沒成過婚呢吧!”
蘇喬語聽了媒人的話,覺得難得有人跟自己一樣熱切,便撓撓頭誠實的回了句:“确實,是沒有成婚呢!”
“嗨,我就說呢!我今日沾沾甯女君和何公子的喜氣,也希望蘇小姐若是有了什麼心意的人也可以找我拉煤作保啊!”
這媒人也是個熱絡、有事業心的人,在聊天的時候,也沒忘給自己再拉些客人。
甯黎自是聽到了媒人同蘇喬語講的話,她也有隻是笑笑沒有阻止,畢竟大喜的日子熱熱鬧鬧的就好。
況且媒人說的也沒錯,她現在隻想見到何明玙,盼着再快點把他接回來。
在甯黎的期盼和思念中,接親的隊伍到了何府。
伴着一道洪亮而強烈的鑼聲,甯黎從玄馬上一躍而下。
毫無疑問的,甯黎下馬的動作自然被旁邊人收入眼中,圍觀這場親事的人也在周圍熱熱鬧鬧的讨論着。
不過,此刻的甯黎已經進了何府院中。
“新娘子過來催妝了——”一旁有着經驗的媒人,還不忘主持催促着下一個環節。
“來了來了!”聽聲音最先應答的,是跟在何明玙身邊的辭舒。
緊接着,甯黎就從那門裡看到了,讓那日思夜想所牽挂的人。
如果甯黎看不見何明玙的臉,他已經蓋上了刺有翔鳳的紅蓋頭。
在辭舒的攙扶下,何明玙一步一步地走向甯黎面前。
甯黎覺得她已經聽不見任何周圍嘈雜的聲音了,如同屏蔽掉了聽覺一般,她的眼中隻能看到了眼前的人。
眼前人,應該是她的心上人,正一步一步向自己走過來的人。
甯黎覺得不真切的很,隻不過媒人沒有給她很多時間讓她來去細細感受。
“哎喲,這新娘子是看愣了吧?也不用再等了,還不趕緊牽過你夫郎的手?”媒人連忙是輕推了一把甯黎,給她做着示意。
甯黎上到近前,牽過辭舒輕扶的那隻手,牽何明玙的手時,甯黎沒忍住用手輕攥了攥。
“明玙,我來接你了。”
甯黎講話的聲音很輕,但何明玙卻聽了個真切。
紅蓋頭下的何明玙聽到了這句話,倒是讓他不安的心踏實了下來。
何明玙從蓋頭垂下的縫隙裡看得見甯黎的鞋尖,在甯黎的牽引下一步一趨的跟着她走。
甯黎這會兒接到人了倒是不着急了,有了功夫細心的牽引着人下台階。
直看的一旁媒人着急的很,畢竟還要帶着新夫郎在這城區繞上一圈兒呢,這一趟下來可不就得晌午了。
所以媒婆又沒忍住的開口催道:“甯女君啊,大大方方的牽着你夫郎來往前走,不用這般小心翼翼的,不還是你在身邊嘛?”
“快些吧,别誤了吉時。”原本是站在院子一旁的何父,瞧着甯黎這小心翼翼的樣子也沒忍住附和着媒人。
媒人和何父的話,甯黎自然是聽的清清楚楚,沒經住調侃甯黎的臉也紅了。
但甯黎還是放不下心來,就這麼直愣愣的牽着何明玙走,于是她幹脆打橫把何明玙抱了起來。
蓋頭下的何明玙沒忍住,低低驚呼了一聲。
“别怕,我會抱緊你的。”甯黎出言安撫,然後抱着何明玙往花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