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時候甯黎都會想,是不是自己有點過于連吃帶拿了,但一般後來她都會感歎一句自己的命不錯。
甯黎帶着霜梅趕去北邊的成衣鋪子,挑選了一件雪青色的蝶紋鬥篷。
等她們着返回來時,正好跟着店家的人一同近了包廂。
等門一被打開時,秋風從包廂裡開着的窗戶往屋子裡面近,正好拂過站在窗邊少年那半散的青絲和舞動的衣角。
何明玙應聲回眸往來,瞧見了甯黎不禁眼裡染上了點點笑意,如同那冷清的仙子沾染了煙火顯得更為靈動。
于是乎甯黎同身後的人,瞧見的便是這樣的一幕。
少年就這樣一手虛扶着窗邊,站定在屋裡燈火與窗外昏暗的交界之下,給人直觀的感受像是成了奪人心魄的精怪。
甯黎輕抿了一下唇,一個胳膊上還搭着那雪青蝶紋的鬥篷,就這麼向何明玙的方向走去。
而且甯黎她似乎走得有些急,何明玙的目光自然是停留在了甯黎身上,像是在期待着。
這一幕讓身後很有眼力尖的小二,并沒有着急提醒兩人飯菜已經在船舫上備好了,畢竟她也有八卦的心。
“嗯?”
正在憑(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圍觀的店小二沒忍住發出了一聲很輕的疑惑。
其實也沒什麼事,隻不過甯黎走到了何明玙近前後,一手提起胳膊上到鬥篷,雙手一抖把那鬥篷圍在了何明玙身上。
還有就是,做了這些的甯黎仍是覺的不夠,還相當貼心的關上了那扇開着的窗戶。
何明玙:???(小臉疑惑)
但是對于剛做完這一切的甯黎,隻覺得自己怕不是天底下最貼心的女人了,還不忘貼心的問一句:“這下就不會冷了吧!”
冷不冷的何明玙是懶的回應她了,他繞開了甯黎徑直坐到了椅凳上,反而看向了門口的店小二示意人進來。
店小二隻在進門時,隻是用疑惑的目光看了一眼同樣疑惑不解的甯黎,然後低下了頭輕搖了一下。
店小二内心想着: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但她表面卻沒有顯露半分說道:“客人,你們的餐食和船舫已經備好了,現在方便由小的給您帶路嗎?”
“好,那就走吧?”
何明玙到底是已經習慣了甯黎那“特别”的想法,于是到也沒真同甯黎計較,還不忘示意詢問了一下她。
“走走。”甯黎見何明玙還跟平日裡一樣,倒是放棄細想剛才為什麼自己沒被誇獎?
于是這一行人就這麼跟着店小二向河邊登船處前去,幾人剛走下來時,就依稀見到青石屋外有人同店家詢問。
甯黎也沒有在意,隻不過當她剛剛走過去時,就被那人叫住了。
“甯女君,現在我們約不到船舫了,不知我們能否同進您定下來的船舫?”
這聲音不算,倒是讓甯黎這一行人都聽到了。
天色有些黑,甯黎不知道到底是離得遠,還是這眼睛帶些散光,導緻她并不能不清對方。
一旁的何明玙緊緊注視着甯黎的變化,然後他就發現甯黎看起來有一些疑惑。
甯黎沒有往那處走過去,而是轉身問身邊的何明玙,“對面的人是誰呀?我有一點看不清楚。”
何明玙瞧甯黎眼中的疑惑不似做假,随即便放下心來,開口為甯黎解釋:“來人是趙公子——趙酥。”
“嗯?嗯——”說真的,甯黎也沒想起來。
畢竟這些日子她寫請柬寫的,都分不清誰家倒底是誰家了。
何明玙看出了甯黎的不懂裝懂,不知道出于什麼心理,他還又補充提醒了一句。
“就是早些時日裡,在文齋閣讓你撿本子的那個。”
“哦哦,明白的。”甯黎終于從記憶中搜索出了這麼一個人,同時還不忘嘴硬自己記得。
不過甯黎心中倒是生起疑惑,她又沒怎麼見過這人,他為什麼開口說想一起上她的船?
于是甯黎很幹脆的拒絕了,用剛才趙酥差不多的音量回絕道:“真是不好意思了,趙公子,我們這邊兒人也挺多的。”
隻是但凡細心的人能看出來,甯黎這邊的人的話,除了甯黎和何明玙,還有霜梅、辭舒之外,就隻有一個船夫和引路的店小二了。
就是像點兵點将的數上一數也才六個人,而這裡的船舫一般都是十到十二個人的,原來隻不過是一個拒絕的借口。
甯黎也當然知道這個借口看起來有點兒不太靠得住,但是她帶自己未來夫郎出來約會,幹嘛還要帶一些閑雜的人?
可惜趙酥并沒有死心,那這回答也沒有放棄,反而是朝他們走了過來。
身後趙酥的好友沒預料到好友的動作,反應過來時,他也連忙跟上趙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