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本就因着羞惱小臉泛着紅的何明玙,一時間說不出了什麼話了。
可還偏偏在他回頭時,兩人離的又是那樣的近。
近到衣料相蹭的聲音被放大,兩人動作的速度卻被放慢。
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在兩人之間蔓延,兩人都聽了清晰如鼓的心跳聲,叫人分不清聲音是對方的還是自己的。
兩人目光相撞,正當何明玙想說些什麼或者推開時,甯黎卻是先一步抽身挪開。
何明玙本要說些什麼的話,就這麼随着甯黎的抽身一起離開。
何明玙輕垂下了眼斂,心想又是這樣,她話講的向來都是大膽的很的,卻從來沒主動近親過自己。
難道他就是什麼洪水猛獸嗎,這般碰不得?
何小公子有這樣的想法倒是也正常,畢竟何明玙不說容貌是京城獨一份的俊美,卻也是能在前面排上名号的,怎麼就在甯黎這裡沒了魅力呢?
再者京城裡還算開放,有情人之間多少有些悸動下的親近,隻要不過分都還說的過去。
可從何明玙他自己來看呢?且不談之前的親近,都是他自己借着情緒抱上去的。
可偏偏甯黎除了偶爾坐的近些就沒看别的動作,比他這個男子還要看着清譽,更是情止乎禮。
更何況,現在兩人成親的請柬都發出去了,都闆上釘釘的事了。甯黎都不來同他親昵,難道叫他一個男子每次都湊上去嗎?
何明玙的心裡的委屈很合理,要可惜就隻可惜在甯黎的自持力還不錯這件事情上。
甯黎根本就不是不想親昵的,何明玙以為她不想完全是錯的離譜。
若是有人同甯黎說她守什麼古代的禮法克制,估計甯黎自己都有些摸不到頭腦,畢竟這方面的知識她還沒有了解明白呢。
那甯黎為什麼還要克制住不同人親近呢?
理由很簡單,甯黎給出的理由還是之前的那個一個——她擔心唐突了何小公子。
甯黎覺得何明玙連她有時的調笑都受不住,若是真的親近了,萬一人一氣之下躲起來不見她了怎麼般呢?
隻不過甯黎可能就沒往,何小公子可能臉皮薄歸臉皮薄,但是想親近又歸想親近這兩件事分開來算。
又是熟悉的馬車,熟悉的情景,以及熟悉的“各懷鬼胎”。
一個心裡在委屈沒出聲,另一個心裡在克制也沒有出聲,而兩人就這樣聽着馬車碾過石子路的聲響到了湖畔。
兩個人心中有事卻也沒叫外人看出來,畢竟這也不是什麼很方便被人知道的事。
甯黎下了馬車後,伸過手牽過何明玙下車,兩人看着還是一如這幾日的濃情蜜意。
甯黎去了别緻的青石屋前,去同船舫這邊的掌櫃找前些天的她約好的小船舫。
不一會掌櫃便遞給了甯黎一塊木牌,點了船夫一會兒跟船。
甯黎談好後打算先把何小公子領到青石屋裡,以便來坐下一起等會兒那船舫的侍者上菜。
結果甯黎折返回來時,卻發現何明玙的小臉和鼻尖都被風吹的有些泛紅了。
“咱們趕的巧嗎?有閑置着的船舫嗎?”
看着何明玙帶着歡快和期盼看向自己的目光,甯黎隻是點了點頭倒是沒多說什麼,反而是上手摸了一下何明玙衣袖處長袍的厚度。
等甯黎摸了何明玙的衣袖後,發現隻有那單薄的厚度時,到底還是沒忍住開口說道:
“怎麼隻穿了一個這般單薄的長身衣袍?”
正被甯黎的動作搞得摸不清楚頭腦的何明玙,聽了甯黎這半質疑半關心的話,愣神間下意識就脫口而出:
“你怎麼跟我爹爹一樣,還要管我穿什麼?”
這話說完,甯黎倒是被這話一噎,有點好氣又好笑。
但甯黎心裡面卻沒忍住想着:自己這是關心他呢,倒是個小沒良心的。
“喏,木牌子。明玙,你帶着辭舒先進包廂去坐着等等。我帶着霜梅去一旁的鋪子一趟很快就回來。”
甯黎把木牌遞了過去,同時示意着霜梅跟自己向北走。
何明玙翻了一下手裡面的木牌子,又擡頭望向甯黎的眼中帶着迷茫,還是有些不明所以地問:
“你去幹嘛啊?”
甯黎做作的裝成無奈一般歎了口氣,但眼眸中倒映下的燦爛星光卻是奪人心魄,她這次學聰明湊近用隻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
“幹嘛?當然是給某人去挑件鬥篷啊,不然等會兒,誰說得準會不會有人冷的往我懷裡跑啊。”
甯黎揶揄的意味太過明顯,甚至于她起身離開時還對着何小公子的脖頸處輕吹了一下。
之後,甯黎便心滿意足的離開了。既然不能親近,那自己總是得收回來點利息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