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黎遠遠還看見孫姐在給别人算，隻不過當她們走進的時候，就見前一個人起身離開了。

同時那人嘴裡還不滿的念念叨叨，“算的好好的，怎麼就突然說我沒有緣分了……”

甯黎按計劃指着孫姐攤子上的那幾個大字，“瞧，這有個算命攤子不準不要錢。”

甯黎一邊吸引着何燕婉的注意力，一邊在她的前面維持着貪小便宜的人設。

甯黎原以為有她這個台階何燕婉這種貪财的人，多少是應該會心動的。

沒想到甯黎低估她的虛僞程度了。

何燕婉面上的不屑和鄙夷藏了跟沒藏一樣，又是那一副裝作清高的模樣，“都是些騙人的把戲罷了。”

“诶，這位女君話說的就不對了，你不了解的不代表是不存在的。”

一旁打扮的仙風道骨的孫姐耳朵倒是好使，趁着不注意走近了些拿起羽毛扇輕點的幾下悠悠開口。

“我瞧，這位女君天生就是富貴命。不過好事多磨，這一路啊——倒是多有坎坷……诶？”

說到後面孫姐臉色一變，折返回攤位上翻找着什麼東西。

她本是不信的，但孫姐直擊何燕婉所貪圖的事，怎麼會不讓她好奇？

尤其是這未盡的言語，搞的人心裡癢癢。

孫姐翻找出了一個木簽桶，之後也就不理人了，自顧自的呢喃了兩句坐了下來。

甯黎适當出身配合着演出，“這位大師您的話還沒說完呢，我這妹妹到底将來會怎麼樣啊？”

孫姐聽了甯黎的話也沒理，隻是點了一下桌上字。

“一次一兩。”甯黎輕念出聲。

甯黎故作為難的又走回了何燕婉的身邊，語氣裡帶上了遺憾。

“唉，我其實是想幫你問的，但是你也知道我這本身就沒多少銀錢。”

何燕婉是動搖的，她不信但她确實覺得自己現在過的坎坷了些。

于是她一咬牙又掏出了一兩銀子，還裝作看戲的樣子說：“我倒要看看她能耍什麼把戲？”

“還請這位女郎選一簽。”孫姐維持着大師的神秘感，沒有跟何燕婉計較太多。

何燕婉從中抽了一支簽，臉上的期盼在翻過來時消失了。

“下下簽——”

甯黎眼尖剛看了個開頭，簽語還沒看到，結果何燕婉翻手就把簽送了回去。

甯黎看着何燕婉不禁輕輕搖頭，還是心态不夠穩。

不過何燕婉在看完之後，臉色确實牽強的很，說了句“果然是騙人的把戲”就走了。

後面的路就很近了，不遠就是護城河了。

可能是剛簽給何燕婉的打擊夠大，她之後連話說的也不咋麼說了。

兩人踏入船舫時，天剛剛見黑。

但船舫裡面别也洞天，船牆上有精緻镂空的牆畫，其中鑲嵌着的大小不均的夜明珠。

人站在富麗堂皇的一樓就能瞧見二樓，乃至于三樓樓梯邊上的人。

哪怕是這個時間，這船舫上的人也不少。

何燕婉帶着甯黎上了二樓，二樓雖說空了一塊通了一樓，但面積可謂是一點都不小。

外敞的酒桌、戲台，半遮半掩的包廂，以及她們這次要去的“琳瑭間”。

甯黎也跟着遞了拜貼，在準備進去時感覺右側方的背影叫她熟悉。

大腦還沒有反應過來時，何燕婉倒是像回過了神帶着甯黎人往裡面走。

就這樣甯黎錯過了，那人似是敏銳的察覺到什麼的回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