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間隙的過程每桌上都添了新鮮的蓮子。
看到上了新鮮的蓮子,何明玙放下了手裡的蓮子羹,伸手拿了粒蓮子剝,隻可惜何明玙剝了一會兒也沒剝出幾粒。
何明玙撇了撇嘴,賭氣的把拿出來的蓮子又放回了盤子裡,打算放棄不吃蓮子了。
一旁的甯黎注意到了少年的動作,悄悄往何明玙那邊挪了一下,“明玙,還想吃蓮子嗎,我來剝吧!”
也沒等何明玙說想不想吃,甯黎就又拿出了剛才被放進去的蓮子,開始細緻的剝皮、去膜、剔心,把剝好的蓮子放到了何明玙前面的小盤裡。
面對甯黎貼心的舉動,何明玙有點不自在地說:“那個謝謝你,也不用剝太多的。”
“沒事,給自己未來的夫郎剝應該的。”
自打剛才甯黎同何明玙坦白交心了之後,甯黎覺得還是有必要讓何明玙知道自己心所想的,以免産生些什麼不必要的誤會。
不過确實直接說出心裡的話有點會讓人羞恥,但甯黎還是裝作很自然地說出了這話,順便剝蓮子的動作也也沒停下來。
何明玙嘴裡正吃着蓮子呢,聽了甯黎剛說的話,驚的差點連蓮子都沒嚼就咽下去。
何明玙不可置信地看了甯黎一眼,沒想過同甯黎這人攤牌了,這人竟會變得這樣……口出狂言,低聲不滿地說,“大庭廣衆的,你說什麼呢?”
甯黎學着以前何明玙的樣子故作茫然的眨了眨眼,“怎麼了,明玙?”
那表情就像再說我說什麼了?要不你細緻點講清楚?
何明玙輕哼了一聲,不再說話了隻自顧自嚼着剝好的蓮子。
果然演人着終被人演,甯黎心裡輕聲感慨。
然後繼續投喂何明玙,看着何明玙難得安靜乖巧的樣子,讓甯黎想起了以前朋友喂養自己家小倉鼠的錯覺。
正當甯黎享受這難得的放松時,就開始有人來給自己添堵了。
沒有什麼征兆右側的何燕婉突然起身向甯黎和何明玙這桌敬酒,以不算大也不算小的音量,但卻能讓附近人聽清的音量開口說。
“這杯酒敬我未來的嫂子,聽聞嫂嫂剛年過十九便中了舉人,想必嫂嫂的文采一定斐然,趁着賞荷的機會,不如以荷作詩一首?”
聽了何燕婉的話,附近的人都循聲往甯黎這邊看了過來,然後與身邊的人竊竊私語了起來。
甯黎剝蓮子的手一頓,用一種很複雜的眼神看向何燕婉,心想這人可真是惡毒。
在這荷花宴上幾乎都是在朝入仕的官員,那個不是當年考取功名時數一數二的人物,這何燕婉擱着點自己一個舉人的用意太明顯了。
不說别的好歹未來都是一家人,不是顯得何府家中不和嗎?甯黎真想不明白,何燕婉為何總做出一些讓人匪夷所思的事。
甯黎粗略一想就意識到,自己這要是答了,不管好與不好都有點不知謙、卑班門弄斧的意思;可自己若是不答,那就是胸無點墨、草包一個了。
前面的何母何父自然是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何父冷了臉,何母的表情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何母心想這何燕婉怎麼腦子沒有一點清醒,這真的是自己的孩子嗎?但也心裡暗暗盤算着等宴會後把人送出京城,還是讓她回江南老家生活的好。
可不管甯黎怎麼想,畢竟現在話上趕到這了。
雖然甯黎發現這個時代沒自己以前所學過的詩句,但甯黎不打算背出以往所學的詩句說成是自己的。
畢竟甯黎本就不會做詩,日後穿幫了怎麼辦?
不過目前畢竟不少人看着這邊呢,甯黎隻好先放下手中的蓮子,端起酒杯笑着回敬:“賞荷肯定是要賞的,可在場畢竟都博通古今的長輩們,我這一兩點的墨水怎麼好獻醜呢?
不過說起這賞荷,倒是讓我想起來我曾遇到的一位隐世的居士所作的詩詞。他曾言“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别樣紅”,使得聽聞的我記憶猶新。”
甯黎心中歎了口氣,真是對不住了,給人編了個楊居士的身份,還借用了一下人家的詩詞。
“甯女郎,沒想到這楊居士形容的這般精妙!可惜人竟然隐居了。”
甯黎剛笑着解釋完話,就有一道熟悉的聲音接了話。
甯黎循聲望去沒有想到竟然看到了一位熟人——那人竟是在文齋坊認識的熱衷于同自己講些八卦的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