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喬喻殊沒跟上來,全骐喊了一聲,喬喻殊忙不疊應答,時不時回頭看着:“哦—-,我馬上就來。”
荊棘裡的縫隙裡隐約露出一片衣角,純白色的,但轉眼就消失不見,他眯起眼,卻怎麼也沒再看到。
也許剛才是看走眼了?
紀凇聽到喬喻殊的聲音也不慌亂,冷冽的眸子掃過四周,徑直走進密林深處。
到家後,喬喻殊正欲敲門,卻突然竄出一個壞心思,于是他立在門前,重重跺了幾下腳,不停地敲門,而後往旁側牆壁夾角躲起,後背倚着牆,頭稍稍往前探看情況。
聽到門“咔”的響起,喬喻殊就立馬縮回去,屏住呼吸,等待一個合适的時機,趁其不備,吓他一跳。似乎是想到紀凇吓到的表情,忍不住嘴角上翹。
推開門後,紀凇發現門外根本沒人,淡漠的視線左右移動,右側牆壁擋住的夾角現出幾縷被風吹起的毛發。
紀凇不動聲色地靠近,伸出手想揪他的頭發,拙劣的惡作劇露了馬腳,當事人還不知道,傻乎乎的在心底默念“三二一”。
一牆之隔,兩個人各懷鬼胎。
喬喻殊直接沖出去,和堵在牆側的紀凇撞個滿懷,紀凇握住他的手腕,攬着腰往懷裡帶,他順着沖力往後倒,同時摔在地上。
喬喻殊有些驚奇,顧不上同時摔倒的離奇經曆,開口:“你怎麼發現我的?”此時他正跪坐在紀凇身上,雙手撐着他的肚腹身子前傾,和紀凇面對面。
紀凇撐着地面,鍁眸看他,白淨的脖子至下領口,鎖骨凸顯,骨線明顯,甚至可以看到淡青色的血管小小的鼓動起,領口裡藏有暧昧的顔色。
真是不把自己當外人。
血色漫上耳廓,他便偏頭啞聲道:“喬喻殊。”
“幹嘛?”喬喻殊顯然對他的行為不解,歪歪頭。
紀凇眉頭微皺,一隻手抓住他的頭發使其仰起,另一隻手握住他的腰往前帶,使兩人距離更近,鼻尖頂着鼻尖,不掩強烈的情緒,直直盯着他。目光交彙碰撞出火花,喬喻殊隐隐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往後縮了縮。
紀凇按住他後腦勺,唇擦過臉頰,帶來溫潤的觸感,來到耳垂旁,缱绻纏綿的語氣像是在撓癢,無法搔止,隻哆嗦着身。
好像,自己也沒做什麼太過分的事啊,喬喻殊神情開始飄忽。“剛才吓到我了,安撫我一下。”
喬喻殊一愣,滿臉不敢置信。
吓到他?可他表現的很鎮定,反倒是自己被吓到,喬喻殊有些為難,“那你想要我怎麼安撫?”
“呵。”他輕笑,抱着喬喻殊起身走進屋,防止摔下去,喬喻殊緊緊摟住紀凇脖子,面色臊得通紅,“放開我。”
紀凇視若無睹,把人放倒在沙發上,“主動吻我一下,我就原諒你。”
喬喻殊眼神亂瞟,躲避那道熾熱的視線,最終還是向前,輕輕啄了一下他的唇角。而後想起某件事,微眯雙眸,開口:“紀凇,那些信是你找人寫的吧?”
“什麼信?”
“就是那些誇贊的信。”喬喻殊刻意隐瞞了大部分祝福的話。
紀凇鍁眸:“哦?我怎麼沒看到,你不會瞎扯來騙我吧,小喬?”
喬喻殊簡直要被氣笑,“那好啊,我也不知道我們現在是什麼關系,所以今天你要自己睡,凇凇。”後面兩字念的很用力,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這不一樣,不能相提并論!”紀凇不自覺加重語氣。
氣氛一時間有些壓抑,兩位當事人維持不動,目光如炬,漆黑與靛青相撞,誰也不肯讓誰。
忽地,紀凇的眸子眨了一下,喬喻殊不為所動,同時還把眼睛睜大,忍住想要眨眼的欲念。于是,紀凇又眨一次,再眨一下,最後索性不停的翻動上下眼皮,快得看不清。
兩個幼稚鬼都不願服輸,就這麼你來我往。
後面還是喬喻殊先撐不住眨眼,笑出聲,彎着眼眸問他:“就這麼不想和我分床睡?”
他點點頭,視線凝聚在一點。
“那就要好好讨好我,不要騙我。”喬喻殊用食指輕戳他的肩膀,“聽到了嗎?”
随即,親吻如蜻蜓點水般的落在紀凇唇上,柔軟的觸感一瞬即逝,來不及回味,耳邊一陣酥麻,“晚安吻。”
“睡個好覺。”
可紀凇覺得,他怎麼也睡不好了。